归结于天生的吸引吧,没办法!阿徴不是会使手段的人!魏情想了又想,竟把心里想的顺嘴说了出来:“他大概也没想到他光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什么也没做,我就想把他撕碎掉。”
谢徴:“……”
魏情嘟嘟囔囔地哀叹:“无数次这样啊。”
谢徴指尖对指尖地戳着:“谢濯也这辈子做过最疯的事情,大概也就是亲了魏郎君,抱了魏郎君,勾引魏郎君。”
魏情竖汗毛:“!!!”
谢徴讪讪地笑:“花姨如果说这些都是谢濯也他自己跟我说的,魏郎君信吗?”
“怎么可能!”魏情由坐着变为蹲着,两只手垂过跨间按在地上。
像一只乖顺的阿狺。
谢徴真的好想摸一下他的头!
他点头强调:“阿徴自己说的,魏郎君,他也一样,想你的时候也会疯了一样。”
这句话有刻意示情的嫌疑,谢徴知道魏情不会信,因为他们此前没有什么生离死别,最危险的时候也不过两三个日夜,分离了也很快能再见,他们彼此笃定对方的存在,从未像现在这样,好几个月不曾相见。
但邑州时刻,在魏情几次赴险,谢徴也确实食不下咽,字成天书,三番四次违逆自小所学的道,追寻他的足迹,从北襄到抱海城,这本身就是一种义无反顾的疯。
固然有释放天性的成分,但也因那个人是魏情。
谢徴伸出手,试探性的在他脑袋上方悬停:“花姨想,摸一摸你的,头。”
“不能。”魏情斩钉截铁的拒绝,“我只让谢濯也摸。”
“好吧魏郎君,你真是个乖孩子,花姨喜欢你。”谢濯也握拳,收回了潮潮的手。
魏情又道:“你不要喜欢我。”
谢徴说:“这个你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你别和魏有虞说都是真的吧!要死了!”魏情一下炸开来,“花姨,你为老不尊!”
大抵是醉得深了,魏情整个人在打晃,谢徴又不能扶他,只好指挥道:“往左靠一点,香灰鼎可以靠一靠,别摔着啊。”
魏情沉重的叹气:“应该不会的,我们才白日里刚认识,我就是喜欢上个果子,也得有个嚼的功夫。”
谢徴见他深究这个话题似乎要出不去了,只立刻挑开了话,引导着问:“方才在大街上你初见魏家女公子,你为何无端提起她嫁人一事?”
谢徴发誓真的只是随口一问,但他没想到魏情会炸。
魏情跳起来,一下摔碎了酒坛子,朝门口摔的,喊道:“她上辈子嫁给那个公子兰!不晓得有多可怜!笼子里一只鸟似得的关在那红墙里头,啼叫声都会被限制!最后被连累致死!”
“……”谢徴哑口无言。
酒坛子破裂的碎片是飞溅的,在墙头门框边反射回弹,直接刺进了谢徴的脑门,他被击的后仰,抬手摸了摸脑门,将那碎片从肉里拔出来。
而那边,慷慨激昂的魏郎君只觉得脑门一痛,随即鲜血便淌了下来,整个人却仍困在情绪里,激烈地说:“她嫁得那公子兰,这辈子就是那个病秧子!原先长得薄纸一样一吹就破的小身板,方才那会儿见了竟壮了那么多?!活见是回光返照!魏有虞护他护的紧,别是看上了要贴……要死了,我为什么流血了?”
魏情摸到一手的血,浑不在意的在身上拓了拓,吸了吸鼻子对着谢徴道:“花姨,你说上辈子有仇恨的人,为什么这辈子还会相遇?”
“相遇就相遇了。”
谢徴哪里顾得上什么前世今生,魏情脑门那个小洞眼瞅汩汩往外冒血,他看着心都燥了,压根想不起自己还是个水鬼样,身上带着水藻淤泥的腐臭,直接撕了魏情自己的一片衣角,伸手将他脑门一围,把那伤口给包住了。
魏情屏气,用乃牙的尖尖将他缓缓地慢慢地推开:“花姨,我不会死。”
“那你为什么会流血?魏情,不要随手砸东西。”谢徴蹙着眉,长头发遮着,魏情也根本看不出来。
魏情只是听出来这语气里的不悦,教训里带着一丝心疼这样。
他为什么会突然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