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忽然发觉哪里不对劲。
魏情看着花容容的身躯,看见她肩膀插着好大的一块碎瓦片,还有手臂处,也有三四块小的。
花姨果不然是鬼,她不觉得痛吗?
魏情都有点痛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倒没摸出来什么血,于是吸了吸鼻子,伸手将花容容肩膀上的那块一拔:“花姨,对不住。”
这一拔了不得,自个儿肩膀忽地一股刺痛,温热的触感涌出皮肤,魏情低头一瞅——流血了。
他怔住,谢徴也怔住了。
魏情又伸手,果断的拔了花容容手臂上的一块瓦,同样,自己手臂痛觉一阵,然后开始流血。
魏情讶异:“嘶……为什么?”
“我看魏郎君还是先清理自己身上的伤才是。”谢徴匆匆忙忙的站起来,几步退到屋檐底下,心虚的声音发颤,“有些渴,花姨,魏郎君去水边喝口河!”
“花姨。”魏情起身,踩着他拖出的一地水迹走,“你站住。”
谢徴提着长裙和长发冲出白狮庙,闹市行人依旧无数,他心中擂鼓,期盼着这些人能冲乱魏情的脚步,叫他追不上来才好。
“花姨!”
“……”
“花容容!”
“……”
谢徴一声也不应,他怕现在转身,就是泣不成声。
比起泣不成声更恐怖的,是魏情看不见他泣不成声,因为他的脸上长满了水草一样的长发。
腥臭且脏。
谢濯也拐进了一个小巷,四通八达的墙分割出迷宫一样的困境,墙头的红灯笼入了夜,则显出血口一样的红。
谢徴想到转嫁到魏情身上的伤。
心里一阵酸痛。
“花姨!你好能跑啊!”魏情陡然逼近,轻轻松松靠着墙,全然没有用尽力气的一幅闲适。
但谢徴已经跑不动了。
他背对着垂下眼睫,余光瞥见谁家门口放着一个巨大的水缸,水面上有两只合拢的睡莲。
谢徴跳了进去,整个人全然的浸在水缸。
下一瞬,有“咚咚”两声在外敲响了缸壁。
“开门。”
魏情的声音还带着醉酒的拖拉,时顿时咽。
“你就是这么疯了一样想我的吗?”
他顿了一下,嗓音渐而沉缓,似叹非叹:“谢濯也。”
【作者有话说】
虐不了他们两个一点,我就奇了怪了,在此前,我可是百分百的虐文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