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母亲的关怀心疼,杜卿仪再也绷不住了,积压多年的委屈如决堤洪水汹涌而出,母女俩抱头痛哭。
闻者伤心见者感怀,纪棠也忍不住跟着哭。
“我的儿啊,你受苦了。”
叶氏哭的肝肠寸断。
纪棠给杜卿仪披上衣裳,也抱着她泣泪。
一番痛哭宣泄过后,叶氏拿出帕子给杜卿仪抹泪,“告诉娘,这些年周家都是怎么对你的。”
“还有你这身伤,怎么来的,桩桩件件都说清楚,不许再诓我。”
杜卿仪含泪点头,泣声开口,将这些年的事都如实说了。
纪棠先前听她说过,便起身去让婢女拿来药膏,动作轻缓的给杜卿仪抹药。
杜卿仪一身都是伤,怕抹了药叫人闻出来,便没敢抹,硬生生扛着。
因泪水汹涌哭花了妆容,帕子擦过后才发现她脸上也有伤,先前用脂粉盖住了没瞧出来。
“这便是你前些日子没去公主府赴宴的原由?”
纪棠一下猜了出来。
“是。”
杜卿仪承认,再无隐瞒。
“上月底他喝醉了,一身酒气的闯进我屋里,要与我……亲热,我不肯,他就发了疯,将我拖拽下床不分轻重地踢打。”
“我伤到了脸,没法儿去赴宴。”
听到此处,纪棠抹药的手颤了一下,心疼又愤怒。
她尚且如此,就别说叶氏了,痛心恨怒的恨不得杀了周庆轩。
“这般殴打嫡妻,他还是个人吗?畜生,禽兽!”
“那这些新伤呢?”
纪棠哽咽着问。
上月底的伤已好的差不多了,新添的伤看着触目惊心。
杜卿仪极尽无奈的叹了口气,“还不是如此,他上次没如愿,心里有气,过了几日又来我屋里。”
“我早已厌恶透了他,与他亲近半分都觉恶心,便让他去妾室院里,他恼羞成怒又开始发疯。”
打人这种事,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对周庆轩而言,杜卿仪柔弱可欺,打她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自是无所顾忌,肆意发泄心中怒火。
而杜卿仪怕家人担忧,从前写信时没有告知,近来杜家来了盛京也依旧瞒着。
是以,叶氏是第一次知晓杜卿仪这些年在周家过的什么日子,受了多少委屈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