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见杜卿仪疼地皱起眉头,杜明澈急忙上前扯开叶氏的手,“母亲,你弄疼阿姐了。”
杜霆也想叫叶氏不要太心急,却见叶氏呆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我没用力啊。”
没用力?那杜卿仪怎么会痛的忍不住叫出声?
一时之间,几人都将目光投向杜卿仪。
“怎么回事?”
杜霆关问。
杜卿仪扯着衣袖含糊道:“没事,就下马车时不小心撞了一下。”
随便撞一下能疼成这样?又何需遮遮掩掩?
“我看看。”
叶氏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杜卿仪的手,不容拒绝地撸起她的袖子。
一大片青淤赫然暴露在眼中,看得人心疼不已。
“这是怎么弄的?何时弄的?”
杜霆拧眉严问。
看这淤青的颜色,显然不是今日伤的,也绝不可能是下马车撞的。
今日是腊八,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到一起,杜卿仪不想家人为她伤神坏了兴致,继续欺瞒道:“不是什么多严重的伤,就前两日融雪路滑,没留神摔了一跤。”
一会儿是下马车撞的,一会儿是走路摔的,怎么听都像是在扯谎。
叶氏半点不信,拉着杜卿仪叫上纪棠,“我们去屋里瞧瞧。”
“阿棠……”
杜卿仪向纪棠求救。
纪棠是明白的,在看到杜卿仪伤势的瞬间,她就知道是周庆轩打的。
她不是不想帮杜卿仪,而是已然欺瞒不过去了,再者,她也不想杜卿仪再独自承受委屈。
三人到了叶氏屋里,在烧着炭火暖融融的内室,叶氏逼着杜卿仪脱了衣裳。
手臂,肩头,后腰,还有大腿后背,杜卿仪身上大大小小遍布了十几处伤痕,且看淤青的颜色深浅,有新有旧,显然不是一次造成。
“天杀的,他竟然打你?”
叶氏红了眼,双眼噙泪。
她从不知,她捧在掌心疼的如珠如宝的女儿,在夫家竟被这般虐待。
“你为何要瞒着我们,多少次了?”
叶氏看着杜卿仪雪白肌肤上刺目的伤,心痛如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