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又和秦于方咬耳朵道。
“我怎么觉得这机关像是为居小姐准备的,还是她就是。”
秦于方瞪了他一眼。
“你出去吧。”
居成阳翻了几页道。
“嗯……半个账册半个笔记。”
“这是一个士兵。”
秦于方问:“笔迹是金云吗?”
居成阳表情略带疑惑。
“不是。
同兴十四年一月参军,银十两入泸州,男衣十钱,打点五十钱,大约是她的哥哥,或是什么认识的人吧。”
“同兴十五年一月,黄蒙死,无妻无子,变卖房屋田产,将银十八两余分发士兵,每人分得一钱。”
居成阳有些吃惊,他也曾听过黄蒙的清廉,但也不至于如此。
“一钱?黄蒙虽然做官之前是家贫,但好歹也是进过省府,泸州军撑死不过两万。”
秦于方心里有底,黄蒙也算是有点心眼子,不捐,也是被抄家,但说真的,这点家产谁觊觎?一个人一钱,也有些没必要:“还是被贪掉了吧,死了的人,他的东西,他的钱财如何处理,那还不是上位者说了算?”
居成阳恍然大悟点点头:“原来如此,只听过吃独女的绝户,没想到这也可以。”
秦于方:“各地官员各地豪强捞钱的手段多着呢,制度再完善总会被他们钻些空子,办法都是极精巧的,很难抓证据,只有轻罪好找,不过是罚俸禄,有些人甚至可以被判无罪。”
“竟然有这样的事。”
居成阳。
“我平常见到也只是书本上见到的,有空说给我听听。”
秦于方心想过了这几天你就当我是陌生人不给我好脸色了,抬眼皮子看她一眼,一脸了然。
“你也想贪?”
这是什么表情,怎么好像笃定了她是在起坏心?“我可不能砸了我们家三代清廉的招牌,这故事一定比外面讲的更精彩。”
三代清廉,未必吧,好官很多,但是能独善其身的很少,孤臣能臣直臣系于一身才敢说清廉,居家何德何能?
就算他自己也少不得收受一些,不徇私枉法已经算是良心了。
不过是小孩子的玩笑话,父母自然不会在读圣贤书的孩子那说些自己不体面的事,秦于方道。
“多精彩也是踩着百姓的尸骨渲染,才得了三分公道。
你若想听故事,不如去听听吴将军的新书。”
秦于方知道她没见过什么生离死别,没有人生阅历,却也规劝道。
“这是人命官司,你别弄得这样不尊重。”
居成阳低头道:“对不起,我没有冒犯的意思,我会严肃一点的。”
秦于方意外她十分听从教导,点头。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你这样的家世,少有这样听话乖巧的。”
“听话乖巧,难道是什么好词吗?”
不过是没有思想的利他。
“也对。”
秦于方再次赞同。
“可是为什么只有三分公道?”
居成阳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