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于方这才知她到底被阻拦到何种程度,她父亲哥哥没有一丝想要托举她的想法,并没有告诉她任何官场规则,可她却依然长成了这样的模样。
“案子一旦审定,想要翻案,前人必受牵连,朝堂之上官官相护,救官不救民,保官便已有五分不公,相比之下只是给一个交代而已。”
“可为什么审定之前不公道?长久如此只会让更多人心生不满,丢官罢爵也在不远,为何不秉公?”
居成阳心中不觉那些官吏只能见眼前。
“是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一天会露馅的。
可是为什么非要做呢?”
秦于方闭上眼长叹一口气。
“身不由己。”
你若不和光同尘,又该如何做官?
“三月姚坚将军提议种地以作军粮,同兴15年4月缓发军饷三成,7月缓发军饷两成,这。”
秦于方看着开头那两行字盯出一个窟窿,开头字迹已然模糊,并不是最近新写的。
“泸州竟然有人私吞军饷?”
秦于方母亲早逝父亲被抓壮丁当了士兵,从小也算是跟祖父祖母一起长大,她长到10多岁时,因吴月将军打了胜仗,有一部分人解甲归田,其中就有他的父亲,他父亲也曾说过前线中的凶险,人心贪婪,自古皆是,他办了这么久的案子,多是万变不离其宗,钱、权、色而已。
“再往下看看?是缓发,未必不发。”
居成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请少卿克制一二,保持公正理智,不要把情绪投入到案子当中。”
秦于方方才记得从儿时的回忆中抽离出来。
“同兴十五年九月,收成好,可减轻劳动。”
“同兴十五年十月全军祭奠边防阵亡士兵,坟墓有翻土痕迹不知为何。”
“同兴十五年十一月缓发军饷五成。”
“同兴十五年十一月姚坚杖杀军士十三人。”
居成阳道。
“因为此事,姚坚被贬官了。”
“同兴十五年十二月姚坚将军嫖妓充军,母亲气死,将母亲的嫁妆及家产共二百三十四两余全数家产分于军营,每人十四钱。”
“同兴十六年。”
居成阳打断了他。
“不对啊,人数不对啊。”
“什么人数?”
“同兴十五年,征军两千二百人,朝廷是记录在案的,因为山匪和洪涝救灾,需要人手而收编,可同一年的前后这人好似更少了。”
“他们伪造军籍?”
秦于方意识到了这件事大条了,这里面写的东西不少,不知有多少秘闻。
“这册子不简单,她到底是谁的人。”
二人正揣测,林卫又来叫道:“二位大人,可以用中饭了,几位都等着了。”
秦于方将东西贴身藏好领着居成阳一起出去:“这下你可以听听吴将军的新书了。”
廊上饭已经摆好,吴将军吃的快,正要开讲。
“第二天女孩儿和母亲一起去了父亲之前做工的富户家里嚷嚷说他们抓了自己的女儿。
那看门人抬头看街上和院子里四处没人,给了她一个嘴巴:胡说什么,谁抓你女儿,我们小少爷还没找到,抓你女儿来当少爷吗?天天卖油饼,还真有病了。
女孩儿将母亲拽回怀里抱住,用自己挡在母亲头前面:对不起对不起,我妹妹丢了,我娘就有些疯疯癫癫的。
然后将随身带出来的钱递了出去。
女孩儿将母亲抱在怀里,两个人一步一步,挪了好久才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