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要如何,我们为人子女者,自是管不了的,妹妹你不用过于担忧,有祖父的情面在,便是若有万一,皇上总不至于诛我们九族的。”
林于飞听完,哭的更大声了。
林月鸣不止是管不了林大人,更是没功夫管他,因为章豫终于带着江升的消息来了。
章豫是靠着在禁军认的七拐八拐的关系,花了大价钱,找诏狱里的刑房主薄,抄出了一份文书来。
那份文书是江升的审讯报告,江家什么地方都找不到江升,原因是江升在诏狱里,下狱的原因是谋逆之罪。
江家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看这份文书,又看向林月鸣。
那份文书的结尾,画押的主审官,是陆辰。
林月鸣只觉匪夷所思,又问章豫:
“主审官为何是陆星移,他既非禁军的人,也非刑部的人,更不是大理寺的人,他如何会去当主审官?你可有见到侯爷?”
章豫当时拿了那份文书也是懵的,又花了好多银子,从诏狱刑房的主事那里听到了只言片语:
“侯爷当时是单枪匹马杀到的乾清宫,这么多侍卫都拦不住侯爷,皇上担心用禁军的人审,未免会袒护他。如今在皇上面前,最得信重的是陆翰林,这么大案子,皇上自然要用自已人,什么刑部,大理寺,哪里有陆翰林在皇上面前的分量重。”
几人正说着话,邵俊突然不顾规矩闯进了前厅:
“太太,夫人,外面来了好多禁军,把咱们府给围了!”
禁军是带着圣旨来的,章豫手上那份审讯文书已经是老皇历了,就这么几天的功夫,江升的案子已经判了。
来宣读旨意的钦差是老熟人,方翰林。
方翰林当场宣读了皇上的旨意:
“江云起,犯上作乱,证据确凿,罪不容恕,判秋后问斩。江家同犯,就地圈禁,听候发落。”
现场一片宁静。
方翰林觉得很诧异,他这一年,常干为皇上宣旨的差事,像这种大难来时,各家哭天的有,喊地的有,喊冤的有,哭晕过去的也有,倒是少有像江家这样的,如此镇定。
江夫人甚至问道:
“钦差大人,圣上只说江家人就地圈禁,等候发落。若是我江家人,自当领旨,但若是亲戚家,非江家人,自然不该受此牵连,自该离府才是,可对?”
方翰林看了看章豫和林于飞,点点头:
“正是,非江家人,速速离去,勿得妨碍公务。”
江夫人拉过林月鸣的手,把她往林于飞那边一推,说道:
“听到没有,你既已与我儿和离,自然不是我江家人,既你妹妹来接你回家,你便跟着你妹妹,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