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升奉旨进宫,一去几日不回,音讯全无。
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状况,哪怕在宫里当差有要紧事回不来,他也总是会派人回来传话的。
平安去了皇宫北门跑了好几趟,见了有相熟认识的禁军从北衙出来就问,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江夫人又去了叶副统领家,想看看叶副统领在宫里是不是有消息。
结果叶家跟江家一样抓瞎,叶副统领自从领了看守皇后和太子的差事,就再也没回过家,也是好一阵子,没有消息了。
江升没有消息,皇上的病重的消息却一天天从宫中传出来,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皇觉寺的住持都住进了宫里给皇上祈福。
皇上和储君都不稳,经历过福王之乱的各家各户,都低调行事,京中连上街的人都少了许多。
只剩下一些勺不愣登的读书人,聚众在酒楼,茶馆,妄议国事,议的最多的,便是改立太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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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乃国本,皇后乃二嫁之身,太子出身不正,难承大统,为社稷计,自当早做打算。”
“当初福王之乱,究其根本,还在于先皇立年幼皇子为储,引福王觊觎,这才引出后来五王夺嫡的乱象来。”
“正是如此,如今宫中各皇子皆年幼,除了太子,其余皇子皆不足十岁,若是再立幼童为储,只怕又是一场动乱。”
“说起来,安王殿下当初可是由先皇正经封过太子位的,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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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人不只光议论议论,群情激昂,集思广益后,决定请命为国分忧,举荐安王为太子的呼声在京中逐渐发酵起来。
安王算是太后的半个养子,在太后身边养过几年,后来太后嫌孩童吵闹,就把他退了回去,这么多年在宫里一直是个小透明。
先皇临终前,为了太后下半辈子有依靠,又把安王正式记在太后名下,封了安王为太子。
安王当了三天太子,还是藩王的皇上杀到了京城,摘了桃子继承了大统。
读书人闹着要改立太子,京中但凡有点政治敏感度的人家都撇得远远的,那是半点都不想沾,连江远都停了国子监的课程,每日就在家读书,连门都不出,怕的就是万一有哪个同窗同门想不开,牵扯了进去。
但就是有这样的榆木脑袋,逮着卷土重来的机会,一头扎了进去。
林于飞跟着章豫来武安侯府,见了林月鸣就开始垂泪:
“长姐,你说父亲到底是要做什么呀,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改立太子这种事情,他也掺和进去。”
林于飞说的是保守了,林月鸣听到的消息,林大人可不是掺和,而是领头人,靠着林大儒亲儿子的光环,在读书人里说话有分量,林大人上窜下跳,煽风点火,把自已绑到了安王这条船上企图靠从龙之功翻身。
林月鸣安慰林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