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年不明觉厉,他眨了眨眼,试图通过眼神再交流点信息。
但黑瞎子仿佛笃定青年明白他的意思,打了个清脆的响指,便抽身走了。
张淮年:?
瞎子哥,就算不能直接说,好歹拐个弯让我再意会一下啊?
听着门外渐渐离去的脚步声,张淮年低头看向掌心——
手里漆黑的虫蛹一片冰凉,他试着用手指轻轻捏住,一阵极其微弱的颤动从中传出。
这东西还是活的?
没理解错的话,黑瞎子刚刚那意思,是要自已把这东西吃了?
张淮年“啧”
了一声,想象了一下这东西的口感,突然兴致全无。
他用指腹蹭了蹭虫蛹的外壳,还是把这东西塞进口袋。
先不说黑瞎子这人靠不靠得住,单单是这种不明功效的极大可能是蛊虫的东西,他也不敢往嘴里塞。
“叩叩。”
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仿佛算准了时间一般。
一个俊朗的白族青年站在门外。
岩青换下了那件黑褐麻衣,穿着一件青灰色的对襟棉袍,黑发微卷,用一根靛蓝布带松松束在脑后。
这身打扮衬得他整个人高挑挺拔,带着几分山野的朝气,倒与村口那质朴模样判若两人。
张淮年一怔,眼里掠过一丝惊诧,倒有些认不出来了。
“岩青?”
“是我,朵兮薄请你过去。”
岩青笑了笑,“洗礼时辰要到了。”
……
去往洗礼室的路是往寨子深处走,倒是比进寨时热闹许多,一路上都有足铃“叮铛”
作响,张淮年观察的同时,也默默记下了沿途几个岔路口。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岩青走在张淮年侧前方,两人的距离说远不远,大概只有半个身位左右。
张淮年的眼神落在这人手上的五彩绳结,随口应付道:“叫我小张就好。”
岩青回过头,放缓了脚步,露出浅浅的酒窝:“可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岩青特意把名字两个字念得很慢,配上那清越的嗓音倒显出几分动人。
张淮年眯了眯眼。
这家伙要他的名字干什么?
他记得黑瞎子说过,这蛊术里似乎有一种正是以别人的名字做引子。
黑发青年当即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小半步。
又叹了口气,做出一副相当为难的模样。
“可是齐工不允许我们透露自已的姓名。”
短短一句话,就让不知所踪的黑瞎子背上一口飞来横锅。
岩青并不知道张淮年心里的小九九,愣了愣:“这是为何?”
“大概是因为他自已的名字不够好听,所以也不让名字好听的人在外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