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仅背锅,还连带着诋毁。
岩青一笑,似乎终于意识到了张淮年不愿说,换了个话题。
“那还真是遗憾。
你刚刚一直盯着这个看,是对它很感兴趣吗?”
岩青晃了晃手腕上的五彩绳结,上面的黑色羽毛跟着摆动,一时间像是黑色蝴蝶在手边飞舞。
这青锁寨的村民似乎都喜欢带着配饰,男人的手腕上绑着绳结,女人的脚腕上系着铜铃,一路走来,张淮年见到不下十几个村民,全都无一例外。
“这是做什么的?”
张淮年还真有点好奇。
“这是一种控蛊的器具,可以说是每一个青锁寨人除了本命蛊外,最宝贵的东西。”
岩青顺着手腕,抚摸着上面的黑色羽毛,神情专注而爱怜。
“宝贵的东西,那不应该好好保存起来?”
“戴着也不会有意外,蛊绳一旦与蛊虫相互连接,就只有它的主人能使用,外人就算得到了,也没有办法控蛊。”
岩青莞尔一笑,又道,“不过有个法子,倒可以让外人操控本命蛊。”
他指了指着绳结上的黑色羽毛,说:“这蛊羽是由本命蛊的旧肢制作而成的,掺杂了控蛊人的精血,与控蛊人心意相通。”
“我们青锁寨有个传统,心意相通之人,会将这蛊绳上的蛊羽进行交换,作为定情之物,用本命蛊来印证真心。”
张淮年还是头一回听说这样的习俗,挑了挑眉。
“以蛊证真心,听起来倒是浪漫,但如果两人之中,有一方变心呢?”
岩青眼底划过一丝暗光,幽幽地说:“既然以蛊证真心,真心变了,自然蛊残人伤。”
张淮年还想再问,岩青却不肯再说,指着前方若隐若现的黑色三角顶。
“到了。”
岩青带着他拐过好几个岔路口,来到一间黑色的圆屋前。
这座黑屋和寨子里的土屋竹楼都截然不同。
房体是圆弧形状,顶上倒盖着一个大三角,屋墙和门上刷着一层厚厚的黑漆。
漆面上隐隐散发着一股极其怪异的气味,腥臭中带着股甜腻的霉味。
张淮年皱着鼻子,正想找个东西遮挡这股气味,却发现身旁的岩青也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露出一丝嫌恶的神情。
这家伙不是寨子里的人吗?
张淮年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这处黑屋周遭一片寂静,除了他和岩青两人外,没有半个人影。
只有远处一群昏鸦惊起,飞入昏黄的雾霭。
这里……真的是洗礼室吗…
岩青没有察觉张淮年的异样,他走上前,半弯下腰敲了敲黑屋的门,用白语恭敬地喊:“朵兮薄。”
门里没有人回复。
岩青也不急,维持着弯腰的姿势,低垂着头站在门前。
半晌,从里面传出一道苍老又呕哑的声音。
张淮年听不清那声音说了什么,只见岩青朝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上前。
越是靠近那扇黑门,腥味越来越强烈,浓郁到几乎让人喘不上气来。
漆黑门框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扭曲符号,笔画里还残留着暗红的痕迹。
仅仅一眼,那些咒文便如活物般蠕动起来,一股眩晕感袭来,张淮年猛地闭眼,不敢再看。
他定了定神,伸手推开那扇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