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并不是第一次来,自然懂得这些,岩青这句话是对谁说的不言而喻。
张淮年领情,桃花眼微弯:“早便听说青锁寨的蛊术玄妙,今日也算有幸窥得一角。”
黑瞎子嘴角抽了抽,墨镜底下翻了个白眼。
这小子脸皮倒是厚,能面不改色地对这邪祟玩意儿夸一句“玄妙”
。
只可惜张淮年听不到黑瞎子的心声,不然一定会反驳到底谁才是厚脸皮。
岩青显然不觉得自家蛊虫是“邪祟玩意儿”
,对张淮年的恭维很是受用,脸上笑容都真诚了几分。
“可惜现在是蛊虫的蓄养期,不能轻易取出,不然非让你们瞧瞧阿青。”
“阿青?”
“阿青是我的本命蛊,也是村里少有的医蛊……”
谈到本命蛊,岩青说起来简直滔滔不绝。
据岩青说,他们寨子里的蛊虫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种是常蛊,大多用来辅助生活,例如可以存储能量的食蛊以及能产出特定布料的织衣蛊,另一种是医蛊,虫如其名,能够给人治病。
“还有一种呢?”
张淮年好奇地追问道。
岩青笑容一僵,摆了摆手:“还有……那种现在已经很少见了,不提也罢。”
白族青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第三种蛊说出来。
张淮年用余光瞥黑瞎子,这家伙没什么表示,依旧嘴角微扬,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
几人聊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间吊脚楼下,里面跑出个瘦高男人。
那人极瘦,乍一眼就像根竹竿,身上穿着“地质队”
灰绿色的工装。
见到黑瞎子,那人面上露出几分惊喜,上来就喊:“黑——嘿!
齐工,您回来了!”
……这家伙是不是差点喊漏嘴?
张淮年默默移开视线,给眼前这“瘦竹竿”
打上个不靠谱的标签。
有些发愁,他队友不会都是这种货色吧?
黑瞎子似笑非笑地看了那人一眼:“小何呀,都说了多少遍,做事可不能浮躁。”
瘦高个干笑两声。
好在唯一的外人并没有注意到这小马脚,见两人已经送到,又嘱咐了几句便走了。
临走时,岩青好意提醒张淮年,让他做好洗礼的准备。
洗礼……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张淮年眉头微蹙,正想追问,却见黑瞎子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