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越带兵离城,不向我等奏报,已违朝廷律令。
我们当立即上书节度使司,弹劾他擅离职守、私调兵马之罪。”
郑伯安苦笑一声,道:
“周副使,你我都清楚,魏节帅与曹家沆瀣一气,弹劾又有何用?当务之急是如何保住陈昭性命!”
周桐沉吟片刻,道:
“郑大人,其实……我早已暗中布置。
平江军指挥副使张毅是我旧部,我已密令他率五百精兵尾随曹越。
若曹越对陈昭不利,他可相机行事。”
郑伯安闻言,眼前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来,道:
“五百人有何用?更何况陈昭此举已触动土司根本利益,就算躲过今日之劫,日后也难逃报复啊。”
周桐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翻滚的乌云,沉声道:
“郑大人,或许这正是我们等待的时机。”
“时机?”
郑伯安疑惑地看向他。
周桐转身,抿嘴一笑,道:
“陈昭在威县推行脱籍令,虽冒了极大风险,但也撕开了一道口子。
若我们能借此机会,联合朝中支持改土归流的大臣,一举推动脱籍令在整个岭南实施,便可彻底瓦解土司根基!”
郑伯安倒吸一口凉气,道:“你这是要……与整个土司集团开战?”
周桐斩钉截铁地说道:
“正是如此!
土司制度积弊已久,百姓苦不堪言。
如今陈昭已点燃了火种,我们若不趁势而为,更待何时?”
郑伯安沉默良久,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子。
突然,郑伯安眼前一亮,道:
“好!
我这就修书给恩师林大人,请他联络朝中同僚,共议此事。
至于陈昭那边……”
周桐接过话头,道:
“我亲自去一趟威县那边调停此事。”
郑伯安长叹一声,认真地道:
“周副使,陈昭乃我故友之子,更是朝廷栋梁,万望你将他平安带回来。”
周桐点了点头,道:
“只要我周桐还有一口气在,定保陈昭周全!”
……
周桐刚跨上马背,正要扬鞭出城,忽闻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周大人留步!”
一名节度使司的亲兵纵马而来,停下后,道:
“魏节帅急召!”
周桐眉头一皱,心中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