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桂林城内阴云密布。
周桐步履匆匆地穿过巡查使司衙门的回廊。
他眉头紧锁,脸色深沉。
守门的衙役见他神色凝重,不敢怠慢,连忙引他入内。
郑伯安正在书房批阅公文,听闻周桐突然造访,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他放下手中的笔,抬头望向门口。
“郑大人!”
周桐一进门,便沉声说道,“出事了!”
郑伯安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示意左右退下。
待房门关上后,才缓缓问道:
“周副使,何事如此匆忙?”
周桐深吸一口气,低声道:
“曹越带着三千精锐,天未亮便离开了桂林城,直奔威县而去。”
“什么?”
郑伯安猛地站起身,一脸震惊,茶杯摔在地上都浑然不觉。
他顾不得擦拭,急忙问道:“消息可确实?”
周桐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函,递给郑伯安,说道:
“此事千真万确!
这是我安排在曹府的眼线送来的。
曹越昨夜召集心腹密议至三更,今晨便点齐人马出发了。”
郑伯安接过密函,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抬头看向周桐,沉声道:
“莫非曹越这是冲着陈昭去的?”
周桐点点头,叹道:
“不仅如此,我刚收到威县密报,说陈昭在威县颁布了脱籍令,还……灭了刘崇山,抓了刘家一家老小。”
“什么?!”
郑伯安如遭雷击,脸色大变,踉跄后退两步。
半晌后,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陈昭怎会如此莽撞!”
周桐弯腰拾起密函,轻叹一声,道:
“消息确凿。
陈昭以刘家私设公堂、滥杀百姓为由,抓了刘二公子,刘家不服,举兵进攻,反而大败。
随后,他当众宣布赦免刘家农奴的奴籍,分田到户。”
郑伯安脸色苍白,喃喃道:
“完了……这下全完了……陈昭这是捅了马蜂窝啊!
三十六家土司岂会善罢甘休?
曹越此去,必是要借机除掉陈昭!”
周桐目光深沉,缓缓道:
“郑大人,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