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锦衣卫便奉命往南方各省去打探消息。
可等情报送回京城,朝堂官员一看,却跟东厂番子先前递上来的没两样:
无非是南方官商把往日给朝臣的“四时孝敬”,全改成了交入太仓的税银,再无半分私相授受;
更关键的是,那些曾给东林党、浙党、闽党、粤党撑腰的背后金主,竟彻底撂了挑子,再也不跟这些党派往来,一门心思只跟地方官府凑在一起。
这下可把朝廷官员气坏了,牙根都疼得发痒——没
了“孝敬”,不少人的私囊直接瘪了大半,党派没了金主支持,也成了没牙的老虎。
可偏偏发作不得:南方官商该交的税一分没少,漕粮贡品也准时送京,实在找不出半点“抗命”的借口。
若是无端下朝令整治,不仅自己落不着脸面,还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搞不好还要被骂“苛待地方”。
就这么着,朝廷与南方彻底陷入了僵局:
一方攥着钱粮软抵抗,一方握着权力却没处使,谁也奈何不了谁,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局面僵下去。
朝会上的气氛依旧没什么变化,君臣还是大眼瞪小眼——
乾德皇帝稳坐龙椅,脸上瞧不出半分急色,活像个稳坐钓鱼台的看客;
底下的朝臣们却憋得难受,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一个个神色纠结。
他们心里打得算盘精着呢:
好不容易从皇帝手里分到些权柄,说什么也不敢丢。
万一皇帝真有办法解决南方的僵局,往后朝堂的事恐怕就没他们什么份了,到时候真成了尸位素餐,连半点实权都摸不着,这滋味可比现在的僵局难受多了。
可朱有建压根没琢磨着跟朝臣较劲,他反倒觉得南方各省如今这样挺好——
不闹幺蛾子,安安静静维持现状,能撑多久就撑多久。
这样他正好能腾出手,把北方的行政和民生好好调理一番。
关外更是省心,如今没了满清的威胁,鞑靼各部落也彻底安生了——
部落里的女人和孩子,大多迁到大明境内学着种田,许多女人肚子也大起来,孩子们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爹爹好!
真是温馨的画面;
男人则所剩无几,当初被高起潜放走的三万鞑靼人,后来带着漠北另外两万多人进了矿场,成了“一等矿工”,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都得乖乖待在矿上干活——
毕竟“快应队”的考核就摆在那儿,谁敢闹事就会被盯上。
后续朱有建还打算让游击队再去喀尔喀地区梳理一遍,把剩下的零星部落也安顿好,彻底稳住北方的局面。
对于罗斯人是否占了伯利亚,朱有建根本没放在心上——
反正方正化先前去那边时,早把能看见的城堡摧枯拉朽般扫平了。
真要是罗斯人敢以此为借口入侵大明疆域,也无非是让方正化再跑一趟的事,大不了一路打过去,连莫斯科公国一起灭了,压根没什么可忌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