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等地希望所有人好,守着该死的道德高线,哪怕损害了自己的利益,也不会对别人下手!
就像这个胸针一样,他甚至愿意为了让自己开心,戴着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出来社交!
都是自己的逼迫的!
贺乘逍抬手去摸钻石的切面:“别戴了。”
和胸针相比,他们的戒指是如此微不足道,随便一颗钻石掉在地上,恐怕顷刻就能被长绒地毯淹没。
他毫不怀疑,即便是自己现在给他换成一枚大的,白逸也不会拒绝,可是……可是他真的喜欢吗?
他喜欢什么?
他在意什么?
贺乘逍觉得自己不知道。
他甚至没有立场指责白逸的中立,因为他自己就是“偏爱”的受益者。
“你需要休息,对不对?”
白逸半坐在桌上了,微微仰头,和昨夜接吻的场景重合。不同的是他眼底倒映着细碎的闪光,让贺乘逍的身影被切割粉碎。
“我不能休息。”
白月光如是说。
“没有什么是不能的。”贺乘逍顺势亲他,白逸为了谈话的私密性,选的包厢是没有监控的,此刻也没有外人,身后是杯盘狼藉,他不想弄脏衣服,就不能再往后退,腰背反弓成弦月的弧度。
——这个角度像是某种邀请,贺乘逍一伸手就能揽住他的腰。
白逸气息有些不稳:“这几年你和小宁合作的不错的,他在一些方向选择上没有出现过失误,给环亚带来了不少利润……乘方也有受益,不是么?”
“宁”是主角,从他的视角打开的“书”肯定比“白”认知所及更广,这也是白逸敢放他进环亚的原因。
宁惟新的新河需要环亚,而环亚的技术有一部分属于贺乘逍,三者是相互制衡的,宁惟新无法摆脱他们,因而最好的选择就是做出一番业绩,跃升环亚的管理层——事实也确实如此,在刻意的推动下,他已经不再需要亲自上手做项目了,而是充当一个方向上的顾问。
对于这个结果,宁惟新很满意,白逸也很满意。
为了进一步抵御风险,他还把乘方独立了出来,让它成为新河和环亚之间的缓冲层。通过给贺乘逍留下一些似是而非的暗示,让他主动忍气吞声和宁惟新选择同一个方向。
——过程相近,但细节上已经完全不同。“书”里他们志同道合、惺惺相惜,现实他们却是被利益捆绑,彼此厌弃。
一箭三雕。
可爽了。
只要利益大于风险,他就不信同时捆绑了“贺宁”两个“主角”利益的环亚还会分崩离析!
当然这么做肯定有弊端,比如说——
“我知道。”贺乘逍摩挲他的唇瓣,把它碾白,又看它充血胀红,“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知道他用心不纯,还要容他全身而退?就因为他促进了环亚的发展?”
“乘逍!”白逸微恼,“他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机遇,我很欣赏他。”
“欣赏?”
贺乘逍神情摇摇欲坠:“你在——欣赏他?”
“是。抛开过程不提,他确实带来了好的结果。人无完人,你要学会一分为二地看待问题——”
贺乘逍不想听,堵住他的嘴。白逸的手推在他的胸口:“脏……这里脏……”
“不脏,很干净。”贺乘逍把他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这里比他们干净多了!你都能容忍他们的龌龊手段,不能容忍这里吗!”
“我……我……”
他根本不给白逸说完一句话的机会,他就觉得白逸肯定要说他不爱听的话,并且他现在已经找到了阻止他继续往下说的最好的方法。
“我不听。”
白逸:……?
所以白月光是很不容易的,他必须要极强的自制力才能在这种想要笑出声的情况下做好表情管理,去装他的刚烈。
“你不要总把别人想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