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白逸道,“否则我也不会约见您。”
“……”闵敬心里忽然冒出一个猜测,“您不担心他带着技术跳槽?”
“这是第三个问题了。”白逸提醒她,“恐怕需要闵小姐先回答我——他有提交过中长期规划吗?”
“没有……他几乎不受我们管束。”
“感谢闵小姐为我解惑。”
白逸不问了。
闵敬一个问题没得到答案,正是抓耳挠腮好奇的时候,他突兀停下,打了个措手不及,忍不住森*晚*整*理追问道:“您没有其他想了解的了?”
“我想知道的已经足够了。”
白逸安安静静喝完咖啡,同她道别。
虽说钱氏内部的员工派系早就被摸出来了,但两次负责和宁惟新对接的都是这位闵负责人,要说还有谁和宁惟新接触更多,那无疑有她一个。
最重要的是,没有拿下呈德,她和宁惟新必然有一个人担责。
不论她怎么取舍,自己的暗示已经到位了。
宁惟新没有未来规划,是因为他正在着手退出。
一方面,他想要进环亚的管理层;另一方面,他手握新河不放,想要给自己多留一条退路。
哪有既要又要这么好的事。
闵敬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多谢白先生的款待,您的胸针很好看。”
“我丈夫送我的。”
“看起来,你们很恩爱。”
闵敬先一步离开,白逸心情很好地上扬唇角。
他不是真高冷,早就穿腻了黑白灰的配色了,贺乘逍的这个鸽子蛋大闪钻简直不要太夺目,深得白月光青睐。
当然,这自然是贺乘逍“强行”让他带上的。
…
他特意多留了一会才离开包厢,门口站着个黑气翻涌的身影。
贺乘逍问:“你为什么要单独约见钱氏的人?”
-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你决定告诉他们?”
“你明明知道这是我们的机会,也要出于你的道德去帮他们吗?”
“你为什么不能多给我一点偏心呢……”
白逸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随即被他的连环问砸了一头雾水,但很快从中提炼出了关键信息。
——贺乘逍觉得他要向钱氏的人透露他们的谋划?
这真的是天大的误会。
不过,这误会可太好了。
他故意示弱后退几步,引得贺乘逍跟进室内,“砰”地关上门:“你总是这样,你有一个机会,就要掰给所有人……”
“可笑……如果不是这样,恐怕当年你也不会选择拉我一把……”
贺乘逍神情痛苦,一字一句往自己心里捅刀:“即便你是受害者,你也不追究,你总是这样……你总是对所有人负责,不论好坏。你为什么要提醒他们呢?我想要为你出气,我有错吗?!”
“你没有错,乘逍。”白逸估算好了距离,再有半步就是桌子,“我们只是出于不同的观点,做出了不同的选择而已,你别这样……”
贺乘逍一步上前,顺利把白逸逼到了桌边,迫使他退无可退:“是,你太好了,是我配不上你,不值得你偏爱。”
吊灯底下,白逸胸口的大钻石胸针熠熠生辉,落在贺乘逍眼底有些晃眼。
这是白逸临出门前,他逼着白逸戴上的——这明显不是白逸喜欢的风格,可即便他和自己之前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还是选择了包容自己,像海洋容纳支流,似乎自己或是其他人的所有抉择在他这里都是渺小的浪花,他充分理解,他十足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