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邪修。”
说话之人一袭青衫跨白马,寒松雅正的好气派,令得仙门诸位略有忌惮,虽然多番碍事,也不好将他一剑挑下马来。
吞鬼山的女长老第四次道:“他闯三山越峡关!抢我门灵通童子,就算不是邪修也须得剐一层筋骨交来赔罪!你让开!”
“诸位皆来自赫赫修仙之派,眼下不欲让人申辩,就想在水形旧象中取人性命,岂非横行霸道。”拂尘自空中轻轻一挥打,经右手虎口缓缓一捋,回甩安置在谢徴左臂,他一笑,又道,“不如等他出来,再行商议?”
万爻宗的灰衫道士眯着眼将他一盯,呵道:“你是哪门哪派!”
谢徴闻声拂袖,空中赫然出现一列光符,缭绕成圈,在谢徴身后盘旋成了一个圆形符阵。
“在下子微观,拿云。”
此番自报家门的话一出,三门皆沉寂了片刻。
听雷府之中走出来一个身影,对着谢徴俯身拱手:“既是子微观的拿云道长,那此事便不难处理,我等诸位便候着那邪修与百里悯一从水镜出来!皆时道长做个旁观之证,叫神需门的也好闭嘴。”
说到神需门,这几位的面色都不大好看,似有旧仇千番,摩拳擦掌等着百里悯一上岸。
“你就是拿云道长?”万爻宗的小土丁嚷嚷道,“那邪修同我说你和天上的云朵月亮长得一样!”
谢徴道:“是么?”
“我觉得不一样!”小土丁叫起来,“云朵是胖肥圆滚滚的,月亮是扁扁哒!你才不是!”
“那么……你吃糖吗?”
谢徴眉眼弯了弯,白符裹了一块糖飘送到小土丁的面前。
小土丁伸手去够,差一点拿到的时候,一缕金光忽地从云里俯冲,倏地把白符抓走了,符纸消散成烟汽,方糖掉进一人口中。
小土丁叫道:“百里悯二!你抢我糖!我讨厌你!”
魏情从半空中接住下坠的莓女,在地上滚落半圈,将她稳稳放在地上,道:“多谢,去找你师父吧。”
莓女打着哈欠往前跑,回头问他:“他死了,你们还要找他吗?”
魏情点头:“当然。”
话音一落,他只感到身后一阵强大的阴气浓郁的爆发开,然后一瞬消弭褪尽。
“百里悯一跑了!”
“追啊!追!”
在场近一半仙门乍然隐遁。
“芙蓉。”谢徴于马背上低头俯视,缰绳刚好被魏情捏在了掌心。
谢徴道:“我来了。”
两个时辰前,夸父阵一跃千里带谢徴回到了邑州,他很快便听说有邪修劫走了三名童子,原想的是木真,后又不由自主的想到魏芙蓉,神识寻迹,一路找来了水蛇湾,果然——阿狺变作的白马就藏在林子里。
魏情此时牵着缰绳引着阿狺朝后去,仰头对谢徴道:“我刚知道,征月死了。”
“什么征月死不死的我们不管!你今日是得死了!”
万爻宗一派齐齐拔剑:“百里悯二!你从拿云道长身边闪开!”
“杀我干嘛?”魏情眼眶略红,好牵强的拱出一抹笑来,“三个小东西不是完完整整的还你们了吗?对不起了,我有事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