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乌摇头:“没有嘞。”
裴嘉春闻声卷起地上巨大的地图,一边道:“咱们离开中州的时候相国送的这盆兰草,说是开花之时大概就是归期,然这么久也没见开过,是不是这盆兰草本就不会开花啊?”
正逢送药的阿兰走在门口,听到这话脚步一顿。
谢徴被千郁推过去,在那盆兰草边,月光承着夜雾蒙蒙地生长出来,他的话语淡若晚风:“此草名巴兰,只生于大漠戈壁,色白无香,花期百日,坚韧顽强,乃文懿太子生前最爱。”
裴嘉春怔了怔,道:“臣只在父王的衣服上看过花样,活的巴兰从未看过。”
谢徴何尝不是,他从未看过活的巴兰花,只知道舅相睹物思人,常对着一盆盆的巴兰追思文懿太子,论他的事迹和为人,末了总是叹一句:“阿徴,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呢?
谢徴想,可惜是他爱山爱水不爱权位吗?还是可惜他文韬武略英年早逝?亦或是挚友反目阴阳两隔?
因为文懿太子,缙朝皇宫里的“兰”总是格外的多,潜移默化,谢徴之于此物,大都也满心敬畏,崇以清廉,奉为孤勇。
……
几日后,护骨椒椒秘密被送回草原,晨曦渐露,阿热与一众狄人在指定的地点准备接应,送行的人不多,魏情与关照翟巡都在。
她刚准备打算上马了,身后沿小道轱辘响起车轮声,众人回头,早光熹微间,裴嘉春推着谢徴到了。
护骨椒椒隔着距离看向他,带着打量和审视,翻身上马,只见紫裙女子俯身听了四轮车上那位穿袭白衣的男子说话,然后挎着她的小包突然奔了过来。
裴嘉春仰头伸手,喘着气道:“女王子,请把衣袍留下来。”
护骨椒椒挑眉,视线和人群外的谢徴对上,忽而什么都明白了,她畅快地笑了笑,抬手脱下那件男子的长袍,在手里团了团,丢在裴嘉春手中。
护骨椒椒踩着马镫直立起身,薄衫卷袖,双手交叠在胸前,在马背上低头对谢徴方向行了个草原的礼。
四轮车上的男子颔首回礼,分明是笑意温然,护骨椒椒却从中读到了耐人寻味的锋利,像是草原上空掠过的一线白隼,皎白如流,看似惊艳绝绝,实为凶戾猛禽。
瘸着腿也要赶过来争一件衣袍——原来,魏情是你的啊。
俊美如此,难怪迷的魏情对自己不为所动,不过他竟然就是帝储谢徴吗?
“魏情!怕怕走了!”
护骨椒椒长鞭落下,策马奔向缓缓升起的旭日朝阳,带着狄人消失在无际的草原。
魏情道:“你们听,她谢谢我。”
关照说:“魏芙蓉,那个‘怕怕’是姐姐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谢徴:我一看,她果然还穿着魏芙蓉的衣服!
护骨椒椒:我才终于明白~
魏情:怕怕是姐姐的意思……韦三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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