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人韦一拍巴掌道:“征月你向来喜身外美物,那日棺中见了念念不忘,才有了梦里穿衣那一茬!至于别的什么下跪,什么自杀,什么囚禁,这些都是你忧思过度,夜里难安才如此。”
征月道:“你今日解的很敷衍呢。”
“啊?”施人韦双手合十,“那那那那若是按照另外一层意思,预示梦的话,征月你记着接下来的日子,就少走动,不要干涉别人因果,以免祸及自身。”
魏情闻言,想到百里悯一所说的一年。
是一年后吗?会怎样?
“韦三,我也要解梦。”翟玩喊了一声。
施人韦和谢徴的谈话又戛然而止,他第二次扭头:“那请说吧!”
翟玩道:“你过来,我只和你一个人讲。”
施人韦为难的看向谢徴道:“储上,如果我一会儿再想和您说预院改革的事,您还愿意听吗?”
“自然,施三公子可以把所思写成文章,我读完后,也会拿给魏相国看。”
谢徴用拂尘扫去飞蚊,道:“解梦请便。”
韦三拱手笑:“解梦是假,听牢骚是真,多谢储上,我这就去啦!”
他一转身,迎面撞上魏情,被拎了衣领才没有摔倒,魏情把他往后一放,自己朝前那个身影跑了过去。
“谢濯也!”
谢徴闻声止步,侧脸仰头,魏情笑容灿烂,手戳夜空。
他说:“抬头,看星星!”
“银汉迢迢。”
谢徴配合的抬头,满目星光,食指尖懒懒地挠着脖子,问道:“芙蓉读不读秦观?”
魏情抱臂道:“只知道他是个写词的名家,没读过,我只读兵书。”
二人并肩朝前走,青白道袍身量略单薄,旁侧一个格外伟岸的身影黑裳湿透,一高一低,穿走在草野之间。
旺盛的绿意没过谢徴的膝盖。
“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看着魏情,他温声细语地问道,“这句便是秦观写的,芙蓉觉得,应不应景?”
“应应应应。”
魏情全然不顾得什么金风玉露什么秦观,他的目光聚在谢徴的脖子上,润白的皮肤有两三个浮红的小肿包。
“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你痒不痒?”
“痒痒痒痒。”
谢徴指尖重重挠了两下,只顾埋头往前走。
“别挠了。”
魏情抓了他的手往下按,一边跟上去一边道:“眼下没有药,我教你个止痒的偏方吧。”
谢徴停下道:“偏方?”
“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