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干的……不是我……不是我……”
胡润慌乱的求饶,苏锦年嫌他聒噪,便用一块破布堵住他的嘴,将他的双手绑住,拴到马鞍上,策马直奔祭年司。
他只能跟在马后面,被马牵着跑,没几步就已经气喘吁吁。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呜呜”直叫。
回到祭年司,不管怎么问,他就是什么都不说,气得苏锦年直接拖着他去了地下。
往下不知道走了多少步,又穿过一条潮湿阴暗的通道,才到了祭年司的地牢,深处的黑暗里,传来阵阵怪叫。
苏锦年看到胡润的下半身已经湿了大片,但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恶疾,一定要下“猛药”。
不好好吓吓他,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地牢的铁门厚约一尺,重千斤,需五个男人同时用力才能缓缓推开。
大门打开,尖锐杂乱的嚎叫如潮水般瞬间涌入耳朵;这里深不见尽头,每扇牢门前插着的火把,发出点点微光,整整齐齐列成长队,同往无尽深渊;因潮湿而导致的霉味几乎多过空气,呛的人喘不上气来。
牢里关的,自然都是妖。
它们虽然被层层封印,没了法力,但散发的煞气却半分不减。
苏锦年想把胡润关在这里呆个半柱香,吓吓他,可是地牢大门刚打开,他就昏死了过去,怎么叫也叫不醒了。
罢了,目的也算达到了,就先这样吧。
拖出地牢,安置在普通的牢里,几盆冷水将其泼醒,睁开眼,四下打量,又赶忙连滚带爬地缩到墙角去。
苏锦年再次问他为何会出现在南城,对刚刚的刺杀知道些什么。
可他只是一味的摇头,嘴里重复着“不是他干的……”
此情此景,唐成无奈的挠挠头。
“看来你这服药下的有点太猛了”。
苏锦年也没想到,堂堂七尺男儿这么不禁吓,只能长叹一口气。
“先让他休息一晚吧,明天再问”。
说完转身出了门,走出两步又停下,交代了一句。
火把给他亮着,别给他吓死了”。
翌日清早,祭年司门外便挤满了马车,马车中人,不乏身份尊贵,家世显赫,以移交嫌烦的名义来要人的,来求情的,来送礼的,来表面好言好语又暗带威胁的……
目的不外乎是让苏锦年放了胡润。
但她态度非常强硬。
放人,绝无可能。
谁的面子也不给,谁的权势也不怕。
整整一天没闲下来,苏锦年坐在院中央,一只羊腿一碗素面,吃得津津有味儿,任凭这些来要人的磨破了嘴皮子,她也不理。
胡润昨夜一宿未睡,还在惊吓过度的状态里,不吃不喝,什么也说不出来。
唐成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人要是在祭年司出了问题,就不好办了。
于是让苏锦年给他配了一副安神的汤药,唐成给他送去,顺便就留在牢里陪他。
陪他聊聊天,安抚了他的情绪,让他慢慢放松,喝了药,终于是“哄”着他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午时,胡润才睡醒,看样子平静了许多。
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顿饭后,眼中终于有神了,但见到苏锦年还是下意识的往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