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阳长公主似笑非笑看向她,“李夫人是觉得全天下的儿郎都死绝了,只剩下你家儿子了是吗?”
“她沈疏微今日不给你儿子做妾就是不识抬举,你李家真是好大的脸啊。”
李夫人自知失言,连忙跪地请罪,“臣妇并无此意,只是我家提亲是备了诚意的,也是有心娶沈姑娘过门,一时憋闷适才说错话。”
荣阳长公主没说话,只是看向院外,很快有个宫里内侍捧着明黄圣旨和一个红绫布遮盖的托盘上前。
屋里的人齐刷刷跪下,只剩下荣阳长公主和宣纸内侍站着。
听完内侍宣读的圣旨,靖宁侯和李夫人已是面色煞白看向沈疏微。
圣旨上全部都是对沈疏微的夸赞,还赏赐了她五十两黄金。
沈疏微这是做什么了!这是靖宁侯和李夫人不约而同的心声。
传旨的内侍弯腰扶起沈疏微,笑的眼尾堆满褶子,意有所指道:“沈大人今日也受赏了,这会该称他一声沈将军了,陛下授了他一个骠骑将军的职位呢。”
荣阳长公主适时轻笑出声,看向二人,“说来皇兄此番还想给沈疏微赐个乡主爵位呢,可惜沈家人识大体给拒了。”
“你李家也是出息了,险些就能得乡主做贵妾呢。”
李夫人哪里听不出荣阳长公主话里的奚落,她这会恨不得将脑袋埋进地里去,同时也怨恨上了靖宁侯。
这不是他信誓旦旦说沈疏微在他们侯府养大的,最是孝顺不过,只要他开口,肯定能把沈疏微带回家做妾。
结果呢,她被沈疏微一通嘲讽不说,现在连带着在荣阳长公主面前都闹了个没脸。
沈疏微接过五十两黄金,正和荣阳长公主做表面功夫象征性推辞一二,就听得荣阳长公主指桑骂槐道:“收着吧,这是陛下念在你为大梁百姓做出的贡献赐你的,这赏赐落到你手里总比落到一些终日无所事事却高看自己的人手里好。”
李夫人脸颊烧的滚烫,也不敢久留,告辞就要离去,却被荣阳长公主喝住。
“站住,无亲无故带人闹上门,要不是本宫今日刚好在这,只怕沈疏微真要被你们两家仗势欺人绑回家了。”
“闹了一通就想一走了之?真照你们这样,日后我大梁是不是看中了谁家女儿就可以上门绑回去了?”
靖宁侯心底还是自恃自己是沈疏微父亲,不忿地抬头盯着沈疏微,但没开口就被荣阳长公主冷冷扫了一眼。
他只得憋屈地低下头认错,只言自己是把沈疏微当女儿看待,想给她寻门好亲事。
李夫人剐了眼靖宁侯,心底暗骂蠢货,他看不出荣阳长公主是在给沈疏微做脸吗,事到如今还在这里扯东扯西,难怪靖宁侯府到这一辈只剩个空壳子。
要不是上头长辈定下的婚约,她这会是真的想把楚心柔的婚事也退了,和靖宁侯府切割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