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解完了,自然就不需要这味药了,也就能出谷了。”
许言卿似乎一谈及苗域就心情不虞,他瞪着勃律恶狠狠说:“要不是我善心大发,我才不会回那种鬼地方!”
说完,他站起身,指使竹苓出去备药,而他指着勃律道:“脱衣服。”
勃律愣住,手指也僵在半空。
“快点,别墨迹,不然你这毒能不能让你撑过明天,我也保不准。”
许言卿两眼上翻,“你可真会作践自己,明明知道不能运气,还非得在这节骨眼上逞能。”
“这么想死,别来找我啊。”
“现在不想了。”
勃律垂下头,弱弱开口,在闭了门窗的屋内一点点褪去湿衣衫。
“你若今天不来找我,我敢说不出三日,你就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
许言卿把他按回凳子上,丝毫不在意他肌肤上的冷寒,一把针扎在了皮肉上。
“毒素已攻入心脉,你现在应该感到有时会丧失听觉和视觉了吧?”
勃律闷哼一声,皱着眉默默点头。
许言卿哼道:“然后再过几日,等完全封住心脉,你就跟死人无异了。”
“事先说明。”
许言卿忽然面对他正对面,“你这毒已经在你体内这么长时间了,根除不了,我顶多解八九成。”
勃律了然点头,低声说:“七八成,我已经知足了。”
“别哭丧着脸,搞得我救不活你一样!”
许言卿看不得他这哀样,有些生气:“且不说你我之间是难是缘,你既下决心来找我,我又决定要救你,那么就算你在阎王爷面前了,我也照样能把你给拽回来。”
生完气,他又看着手边的药箱叹口气,自语喃喃:“这种奇毒世间只有他能配的出来,可惜他直到消失前我都没赢过他这个毒……我解了一辈子他的毒,不能在他死后还输给他。”
他注视着勃律,上下打量了一眼:“找我救病,我这里有条规矩。”
勃律就看着他那张嘴在旁边不停叭叭叭,有些累的垂下眼皮,示意他说。
“我救了你,以后你的命,都是我的。我没让你死,你死不得。就算你被折磨到阎王爷脚边,我也会给你拉回来。”
男人居高临下道,“只要你死后,记得给我托一封信,把你的心肝脾留给我就行。”
勃律皱起眉,没想到这人还有这种恶心的习惯。
竹苓端着一碗药回来,许言卿嘱咐勃律把药喝下去,指着碗对他说:“这一味药,能让你枯木逢春,坚持走到苗疆。”
勃律看着碗里得浓汤不说话,一口气把苦哈的药全灌下肚。
许言卿净了手,看着勃律逐渐恢复血色的脸庞,对竹苓交代道:“小丫头,去收拾东西,明日我们就出发去苗疆。”
“等等。”
勃律忽然叫住他,沉声说:“在走之前,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