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戚然然的调子,戚戚然然的听众。
闫肃知道自己生气生得没有资格,他明明知道谢忱和杨今予是很单纯的患难之交,也明明理解那只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
何况。。杨今予现在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他管不着杨今予跟任何人。。亲亲抱抱。
但还是介意。
越是没有资格的醋,就越酸涩。
闫肃内心谴责着自己的私欲,又无法抑制这种心理在体内疯狂生长。
这样不好,闫肃用仅存的理智告诫自己,现在的杨今予是病态且脆弱的,不要再吓着他了。
被自己限制自由的这些天,他躲自己躲得已经够拘谨了。
不要再适得其反!
闫肃对着杨今予的门自省了一番,想到自己居然幼稚赌气,连晚饭都没做,真不像他该干出来的事。
也不知道杨今予有没有饿坏。
他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心里暗自盘算着做些解腻的蔬菜,以防凌晨时杨今予吃了蛋糕胃会不舒服。
即使他选的蛋糕底是无糖,奶油也用水果代替,但还是不太能放心杨今予那一碰就碎的玻璃胃。
砰——
突然从身后传出巨大的噪音,像是音箱被打翻在坚硬的物体上,刺啦一声,音乐断了,门里断断续续扯出呜咽似的电流盲音。
闫肃脚步一滞。
还没走到厨房,便急急折了回去,扭动杨今予房间的门把手:“发生什么事了?”
音乐被强行关闭后,房间里的人声终于若隐若现:“闫肃。。救。。”
门是反锁的,闫肃推了两下没推开。
来不及疑惑,闫肃果断后退了一步,全力都集中在了脚上,一脚破开了门锁。
动作精准迅捷,这是刻在特警肌肉里的抢险记忆。
闫肃闯进去,映入眼前的一幕,猛然重击在他心脏上。
杨今予跪趴在床前,痛苦得发不出声音,只好一只手按着胃,另一只手匍匐着去摸床头柜,试图打翻上面的台灯。
还好他做到了,连带音箱被打翻在地,发出足以被听到的求救信号。
庞大的求生欲。
仿若峭壁里初生的山雀一般,挣扎抵抗,释放出不可思议的生命力。
“杨今予!”闫肃失了声。
他抱起杨今予的同时,杨今予意志模糊地缠住了他的脖子,仿佛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再也不想松开。
“疼。。”杨今予气若游丝哼哼。
闫肃一边喊Siri拨打120,一边焦急安抚杨今予:“乖,忍一下,救护车马上到。”
杨今予的手臂一直在用力,直到闫肃快要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