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芙蓉镇的街道恢复了短暂的平静,但空气中仍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情绪。
镇政府会议室里灯火通明,窗外是沉沉夜幕,屋内却是热气腾腾。
罗泽凯、秦明、张德海、刘思琪等人围坐在会议桌前,气氛凝重如铅。
桌上摆满了迁移方案、地形图纸、补偿政策文件和村民意见汇总表。
“今天虽然稳住了局面,但我估计明天还会有人闹。”
秦明皱着眉头,语气低沉却带着几分笃定,“有些老人已经被煽动得差不多了,甚至开始准备‘守坟’。”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听村里人说,有几位老人已经把铺盖搬到了祖坟边上,说是‘死也要守住祖宗的地’。”
“还有山神庙那边。”
张德海补充道,声音里透着无奈,“几个村的老人已经派人去守庙了,说是‘誓与山神共存亡’。”
刘思琪苦笑了一声,摇头道:“这哪还是拆迁问题?这是信仰和文化的问题。
我们不能用强硬手段,否则会彻底失去民心。”
罗泽凯一直沉默地听着,目光落在桌面的地图上,脑海中反复回放着白天那一幕幕场景:
愤怒的村民、哭泣的老人、高举的标语……
他知道,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工程推进战,而是一场关于信仰、文化和情感的较量。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语气平稳却不容置疑:
“我们必须在三天内完成三件事——一是赢得村民信任,二是拿出更具体的迁移方案,三是找到关键人物做思想工作。”
众人纷纷点头。
“还有一点。”
罗泽凯语气更加坚定,“我们要把这次祖坟迁移和庙宇重建,变成一个‘文化保护+民生工程’的样板项目。
不是破坏传统,而是传承文化。”
这句话像是一颗石子投入湖面,在会议室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刘思琪眼前一亮:“对!
我们可以搞个‘迁坟不迁情’的宣传册子,记录每个家族的历史,新墓地也可以设计成纪念公园的形式,既保留了祖先的位置,又提升了整体环境。”
张德海点头附和:“还可以安排专人走访各家各户,收集族谱资料,这样不仅能让后代记住祖宗,还能增强他们参与感。”
“这个主意好!”
罗泽凯表示同意
刘思琪补充道:“同时,我们可以把新墓园打造成集祭祀、教育、观光于一体的生态公墓,带动乡村旅游发展,让村民们看到迁坟之后带来的实际收益。”
张德海笑道:“对,这样一来,迁坟不仅是政府的要求,也可能成为他们增收的新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