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冷月看莫孝剑一脸茫然、若有所思的样子,于是问道:“孝剑,你在想什么?”
没有回应。
薛冷月回了一口气,又道:“孝剑。”
莫孝剑总算听见了,他连忙应道:“娘亲,你喊我?”
薛冷月道:“你在想什么这般入神,说出来让娘听听?娘知道不能帮上什么忙,但你把它说出来了,你心里的忧愁就会减少一分。这也许只是自欺欺人的做法,但人生就是这样,不要太多的烦恼,只需要希望,哪怕只有一个已足够!”
莫孝剑似在琢磨这话的真义,所以有些显得心不在焉:“我没想什么。”
薛冷月看在眼里,她凝肃道:“孝剑,你是不是觉得娘叨唠,刚相认就对你说教道理?但你不要抱怨。娘知道自己枯木将尽……”
莫孝剑道:“娘亲,你别这样说,你会好起来的,会长命百岁的,我们以后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
薛冷月淡然一笑:“傻孩子,生死有命,不必强求,不必哀伤,更不必惧怕。人生就是一条道路,每人都会走到尽头,只是有的漫长,有的短暂,有的平坦,有的崎岖,如此而已。能够跟你相见,娘死而无憾了!”
莫孝剑的泪又欲流下了:“娘亲!”
薛冷月道:“不要哭。来,把娘扶起来。”
莫孝剑道:“起来做什么?”
薛冷月道:“娘要作最后的了结。……小叶,去把庄主请过来。”
侍婢小叶道:“是,夫人,奴婢马上去。”
小叶离去后,薛冷月又把另一侍婢唤到房间外去了,她才对莫孝剑说道:“孝剑,你把枕下那东西拿出来。”
莫孝剑移开枕头,便看见了一个很小很精致的木盒子,他拿到薛冷月面前。
薛冷月道:“你把它打开。”
莫孝剑慢慢的打开木盒子,里面放的是一把匕首,一把很普通的匕首,而且陈旧。匕首套上刻了一个字,莫孝剑轻拭几下才看清楚,那是一个“雪”字。
看着匕首,莫孝剑的血在沸扬,心却慢慢的冷了……
薛冷月又道:“把匕首拔出来。”
手仍是那么的稳,只是更慢,但匕首还是拔出来了,匕首背上的“薛”字清晰可见,莫孝剑第一眼就看见了,他的手握得更紧。
薛冷月也看着匕首,刀锋冰冷,她眼里却无限温柔:“这就是‘血魔之神’!是凌庄主从玄武宫带回来的。”
莫孝剑的心热了,血更沸扬:“我知道。”
薛冷月很是惊奇,她看着莫孝剑,她二十年不见的儿子:“你知道,你真的知道?”
莫孝剑看着匕首,眼神竟也变得温柔了:“它不叫‘血魔之神’,它叫‘薛莫之盟’!它不是什么有灵性的兵器,更不会是江湖上的‘名剑’,它只是娘亲跟爹的信物,极有可能是定情信物。”
薛冷月轻轻叹息一声,道:“孝剑,你很像再雪,都很聪明,却也不懂内敛,锋芒太露是会招致祸患的。娘知道你师父一定不会对你说血魔之神的事,说了也是骗你的,刚才说的定是你自己推测的,是不是?”
莫孝剑低下了头:“是。”
薛冷月道:“凌庄主对我说过,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却很‘怪’。对事,你思维敏捷,而且果断;对情,你看似无情,实是有情,所以迂腐。凌庄主说的极是。”
莫孝剑道:“娘亲,我……”
薛冷月的眼里有些痛苦:“娘知道你没有错,灵秋是故意的。他不愿你像再雪,这样他会更痛苦,所以他总是有意无意的让你偏离再雪的影子。我知道他一定也很痛苦!”
莫孝剑道:“灵秋,就是师父出道前的名字?”
薛冷月道:“是的,他叫严灵秋。二十多年前,与再雪,还有丁清楼、凌傲天在洛阳当捕快,当时人称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