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平兴县的士子们一拍即合,围到了陈砚门口。
陈砚可不傻。
案首是主考官王知府点的,他带头质疑,岂不是在得罪了高家之后,还要得罪东阳府的长官?
那他还怎么在平兴县混得下去。
陈砚笑道:“在下才疏学浅,能中府试已是侥幸,哪里敢奢求案首,各位仁兄皆是才能出众之辈,可惜时运不济。”
后面的话他并未说出口,众人却自动补全:遇上高修远,这案首之位必轮不到他们。
文人本就自傲,若陈砚直接认下自已文章比众人强,众人必定对陈砚也不服。
如今陈砚把他们也一捧,让得他们对陈砚的好感更甚。
一行人越发替陈砚不值。
瞧瞧陈砚,不足十岁就已经能写得一手好文章,却还如此谦逊,再看高修远,德不配位,两相对比,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众人原本只是想将陈砚推出来与高修远唱对台戏,如今反倒更欣赏陈砚。
一番寒暄,陈砚终于将一众人打发走。
当然也不忘煽风点火,让众士子对高家的怒火更甚。
关上门后,陈砚就去了周既白的屋子。
此时周既白正练字,杨夫子卷着一本泛黄的书册在看。
陈砚笑道:“夫子,学生与周既白已是童生了。”
杨夫子面露欣喜,单手轻抚胡须,道:“不错。”
周既白“蹭”
一下站起身,高兴地追问了一句,待得到确认,他再掩不住小孩心性跳了起来。
刚刚士子们怂恿陈砚时,也将周既白的名次说了。
此次周既白排第37名,已是极不错的成绩。
莫说周既白,就连陈砚也是欣喜不已。
童生虽是功名的最底层,却已经不是白身了,有资格考院试。
哪怕院试不过,往后也可直接考,不用再考县试、府试。
何况陈砚和周既白有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年轻,未来的路有无限可能。
一番高兴后,杨夫子叮嘱两人:“往后还有院试,待到中了生员,方才真正算有功名在身,切莫松懈。”
两人恭敬应下。
杨夫子并不想在两人高兴之时扫兴,只交代这一句后就继续看书。
周既白起初根本无心练字,就问陈砚:“案首为何人?”
“高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