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一段冗长的沉默以后,樊昭率先开了口。
“瞧泱儿的脸色不大好,若身上觉得不适一定不要忍着,母后会派人送你回去。”
“劳母后牵挂,我身子无碍,倒是姨母……”
气氛已经够尴尬了,她哪好再当面质问樊昭,为何一定要将已经病入膏肓的樊昕请进宫来。
可知这一日折腾下来,不是没准儿,而是一定会叫樊昕元气大伤。
卫泱无法理解,樊昭这究竟是关心樊昕,还是想害死樊昕。
话才说了半截,也不能撂在那儿不理。
既然已经提到了樊昕,那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樊昕。
“姨母就坐在那边。”卫泱抬手一指,“母后要不要命人也把姨母请过来。”
“稍后再说。”樊昭的回答够简单也够干脆,但同时也透着一股冷漠。
自从得知她姨母患了心痹厥脱之症,她母后不是一直都对她姨母牵肠挂肚吗?
眼下她姨母就在离这儿不远的那处凉棚里,她母后为何又不肯见了。
不止如此,她母后竟目不斜视,连望都不往那边望一眼。
说好的姐妹情深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姑母姑母。”坐在卫泱膝头上的卫霖一脸兴致勃勃的问卫泱,“我听我母妃说,我外祖父和外祖母今日也来了?”
卫泱回神,冲卫霖一笑,“是啊,都来了。霖儿想外祖父和外祖母了?”
“想,我母妃也想了。”卫霖答道。
“待会儿哀家会安排你去见见你爹和你娘。”樊昭与樊悦萩说,“你便带着霖儿一道去见见吧。”
樊悦萩得了恩典,自然喜不自胜,赶忙向樊昭谢恩。
气氛总算比之前稍稍缓和了些。
在第一场马球赛结束以后,趁着宫人们修整场地的工夫,卫泱又向樊昭提了一嘴请樊昕过来说话的事。
樊昭的态度有些不置可否。
这厢,没等卫泱再说什么,就见丹羽不小心将桌上的茶碗打翻,茶水飞溅,洒了樊昭一身。
樊昭只得回去另换身衣裳。
奇怪,真是好生奇怪。
今儿明明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是个喜庆团圆的好日子,却怪事扎堆。
不止樊昭怪,连樊昭身边的人也都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