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其中一个卡舍津的头盔上有一个大洞,破损的边缘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像是被某种高能武器击中所致。这绝不是一个活人能戴着的头盔。这是一个死人的头盔。
只要注意到一个反常之处,其他的破绽便接踵而至,映入眼帘。比如军士的肩章是第八连第一小队,机枪手的肩章则是第四连第七小队。他们的护甲不怎么合身。漆黑的目镜也没有活人那炯炯有神的光泽。
就在这时,军士举起了手中的激光手枪,动作迟缓而僵硬。
凯兹特拉尔瞬间明白了,这是一个陷阱!她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地狱枪喷射出白炽的激光束,将最先举枪的军士击倒。同时,她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寻求掩护。
她一边跑,一边歇斯底里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敌人的嘲讽。
她是卡迪亚人,不是任人宰割的猎物!
那些假冒的卡舍津士兵开始追击她,动作同样迟缓而僵硬。
是的,假冒的。
真正的卡舍津早就射中她三次了。
一道激光击中了她的下背部,她闻到了制服布料燃烧的焦糊味,某种温暖的液体顺着她的大腿流了下来。
她以为是脊髓损伤,可能会导致瘫痪。
她连滚带爬地躲到一辆废弃的拖车下面,慌忙摘下沉重的背包。这时她才发现,流淌的液体并非血液,而是电池酸液。爆炸的电池已经将她的双腿灼伤。但她摘下背包并非因为疼痛,而是为了取出里面重要的东西。
她从背包里扯出一个照片卷轴管,这里面装着她冒着生命危险拍摄的敌方情报,这些情报对整场战争的局势至关重要。但她的命令很明确: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向敌人暴露卡迪亚的侦察能力。
她准备烧掉底片。
但是有点晚,那个军士发现了她。
凯兹特拉尔猛地给激光手枪上好电池,按下充电按钮,扣动了扳机。
“为了帝皇!”她厉声喊道。
但是激光手枪却一言不发。它显示的不是射击计数器的符文,而是ERR三个字母。
错误。
偏偏在他妈的这个时候。电池他妈的没电了。
她狠狠地砸着充电按钮,再次尝试。没有反应。
军士摘掉了头盔,露出了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脸。他嘴角的肌肉不自然地向上牵扯,形成了一个近乎嘲讽的微笑。一对银环穿透了他的脸颊,将嘴角固定在双眼下方,露出了锯齿状的锋利上牙,仿佛某种野兽的獠牙。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和残忍,仿佛在享受猎物临死前的恐惧。
他启动了缴获的链锯剑,嗡嗡的低鸣声瞬间变成了刺耳的咆哮。
链锯剑削掉了板条箱的一角。木屑飞溅,空气中弥漫着木屑与木料场特有的那种潮湿、腐朽的气味,混合着机油和金属的腥味,令人作呕。
军士以一记横扫刮中了凯兹特拉尔手中的激光手枪。锋利的锯齿撕咬着手枪的外壳,火花四溅,金属的刮擦声刺痛了她的耳膜。
激光手枪被强行夺走,旋转着飞向了天花板,无力地撞在车顶上,然后掉落下来。凯兹特拉尔插进扳机套的左手食指也因此脱臼,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卡迪亚屹立不倒。”凯兹特拉尔强忍着疼痛,举起底片管,摆出自卫的架势。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武器了,但她仍然不肯放弃抵抗。假如她无法销毁底片,也许敌人可以替她办到,至少能让她死的有尊严。
“来砍我啊。我早就看腻你这张臭脸了。”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吼道,语气中充满了对敌人的蔑视和挑衅。
军士高高举起链锯剑。剑刃甚至碰到了车顶的铁箍,火星四溅。随后是一记顺劈。而凯兹特拉尔——链锯的咆哮充斥着她的双耳——则举起了珍贵的照片卷轴,准备迎接攻势。
链锯的咆哮充斥着她的双耳,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噪音漩涡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猛击伴随着迸溅的碎片,鲜血与尖叫袭来。强光致盲了凯兹特拉尔。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见到了帝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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