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峙披着月色回梅园时,没有看到以往会在游廊或者窗边等他的身影。
他心下微诧,进屋扫了一眼,仍旧没有看到晚棠:“夫人呢?”
惊春几个面色古怪地瞄了他一眼,阿轲大大咧咧道:“夫人自个已经吃过了,让侯爷今晚独自用膳。”
萧峙心里“咯噔”
了下:“何人惹她不快了?”
阿瞒用“你可算知道了”
的眼神瞥他一眼:“侯爷自求多福吧。”
萧峙呼吸发紧,拔步便要去卧房找人,被阿轲拦下:“侯爷不能辜负夫人亲手做的药膳,不吃饱便进去,夫人会更不高兴。”
萧峙心头惴惴,只能老实坐下用膳。
依旧美味,药膳也尝不出药材的苦涩,但他食不下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松鹤堂二老知道她怀了身孕后,好像没再作妖过。
以晚棠的聪明,以及旁边紫薇阁住着的江嬷嬷,她应该不会吃亏。
莫不是……
萧峙刚想到瓜果之事,阿轲便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了。
萧峙一张脸都快抽搐了,忍了半晌才忍不住骂了句:“他那脑子和他那手字一样难看!”
他强忍着没骂闫闯,这家伙竟然跑侯府来了。
萧峙迅速吃饱喝足,这才斟酌再三进卧房。
晚棠正在看武安侯府的账册,听到萧峙的脚步声,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简直没天理了!”
萧峙出口第一句话,出乎晚棠的意料,她到底没忍住,疑惑地看过去。
正想问问他是不是宫里发生了什么离谱的事情,她又听到萧峙盯着她的脸感慨了句:“夫人怎得生气都如此好看?”
晚棠哑口无言。
萧峙看她肯正眼看自已了,便走过去抽走账册:“闫闯说的那些,你只当没听过便是。
我知你脸皮薄,可那又不是说不得的事情。”
“谁的皮子能如侯爷这般厚?闺房之乐也往外说,侯爷把我当什么了?”
萧峙皱眉无奈:“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又做得一手好菜,还按得一手好跷便可以冤枉人。”
晚棠冷不丁又被他夸了一番,满腔的郁闷都滞了滞,一时哭笑不得。
她知道萧峙是个有分寸的人,那么说也是想诈诈他,看他都往外说了些什么。
她冷绷着脸,转开眸子不看他:“我冤枉侯爷什么了?”
“昨晚夫人赠了新婚第一份生辰礼,我激动难耐,这才忍不住带出去与人分享喜悦。
常言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晚棠忍不住打断他:“常言是这个意思吗?你这是胡搅蛮缠!”
“我只说了夫人要与我永以为好,这都不行?”
萧峙说着倒了一盏茶送到她嘴边,“口渴吗?喝完了再骂。”
还怪体贴的。
晚棠无语笑了,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