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慧莲挪来矮凳,许雨燕坐下。
而后问她,“你肯来见哀家,可是想明白了?”
雨燕虚着力气,反问一句,
“奴婢来见您,恰恰是因为奴婢实在想不明白一件事。
小姐混淆皇嗣,已是死罪难逃。
太后又何必多此一举,让奴婢指认畅音阁的那场火,是我家小姐所放?”
太后面色一瞬阴沉下来。
慧莲从旁呵斥道:“太后仁慈,这是要救你出水火。
你想活命,就不该多问,只管依着太后的吩咐去做便是,莫要不识抬举。”
“哈哈哈哈。。。。。。”
雨燕忽而笑了。
笑声嘶哑如枭,与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交织在一起,听得人不觉悚然。
她倏地抬眸,浑然丢了规矩,眼神凶狠地瞪着太后,连声质问道:
“所以。。。。。。那把火是你放的对不对?你故意让嘉答应认下此事,却引着满宫都怀疑,是我家小姐容不下瑾贵人,容不下盈月公主,才会指使人做下如此歹毒的事!
你是想让所有人都觉得,我家小姐是一个阴毒至极之人!”
太后轩一轩眉,沉声反问道:
“难道她不是吗?她那双手沾染过多少鲜血,你贴身伺候她,怕是比哀家都清楚。
哀家哪里冤枉了她?”
“不是这样的!”
雨燕蓦然垂泪,高声替邵绮梦辩驳道:
“小姐是做错过许多事,但谋害皇嗣,戕害嫔妃这样的事,小姐从未做过!
满宫都以为小姐跋扈悍妒,觉得所有恶事都是小姐做下,所有人都要冤枉她!”
雨燕抹一把泪,戚戚然道:
“我自幼跟在小姐身边,小姐即便对别人再差,可对我向来真心!
我不是李语芙,我做不出那样吃里扒外的事!”
太后觑着她,冷道:“所以呢?你央着要来见哀家,难不成是要让哀家听你给邵氏表忠心?”
“我家小姐没做过的事!
谁也别想冤枉她!”
雨燕目眦欲裂地瞪着太后,咬着牙,声音发狠道:
“今日这么多人都看着,是你放了我出慎刑司,让我来了你宫中。”
她冷笑,
“太后,您还是先想想清楚,等下要如何跟皇上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