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正要回了太后这事。”
慧莲有些为难道:“皇后娘娘不许慎刑司的刑官对雨燕用刑。
即便咱们在慎刑司安插了自已人,这时候也是不好动手了。”
她为太后新添一盏热茶,又谨慎道:
“旁事倒罢了,只是当日畅音阁的那把火。。。。。。那时所有矛头都指向邵氏,是太后出面调停,才让嘉答应吃了这个哑巴亏。
如今梨儿虽已身死,此事表面上死无对证。
但邵氏主仆已是将死之人,若她们至死都不肯认下,只怕会招致众人无端猜忌。”
“猜忌?”
太后不屑一嗤,神色自若道:
“你去传话给那个丫头,只要她愿意承认,畅音阁的那把火幕后主谋是邵氏。
那么哀家自会保她性命,让她余生衣食无忧。”
“这。。。。。。”
慧莲伺候了太后二十余载,是陪着太后在先帝波谲云诡的后宫,一路斗上来的。
她当然知晓太后是怎样一个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之人。
故而她听得太后此言,未免心生诧异,进言道:
“太后,雨燕比顺妃更早伺候邵氏,也是最得邵氏亲近的奴仆。
这些年来,邵氏性情乖戾,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奴仆性命。
但对雨燕,邵氏却连打骂都少有。
她对雨燕用心,雨燕也不像是顺妃那般会背主求荣之人。
奴婢只怕您这么跟她说,她信不信您是一回事,说不准更要念着邵氏对她的好,宁愿折损了自已,也不愿背叛邵氏。”
“哦?是吗?”
太后微眯双眸,混浊目光在荧荧灯火的映照下,蕴着沉稳而淡定的笑意,
“旁事不论。
你只管依着哀家的吩咐照做就是了。”
如此,慧莲便不再多言,赶忙暗中派人将话递给了雨燕。
这日晚些时候,慎刑司的人来回话,说雨燕终于肯招认,只是要求见太后一面。
太后应允,让人将雨燕带来了仙寿宫。
雨燕来时,仿佛被人抽走了生气,
因着好几日没有进食,她身体虚弱至极,向太后行礼时险些跌倒在地。
脸色更是煞白如纸,每说一句话,都似吐出了最后一丝生机,离着死亡更近一步。
太后仔细打量了她许久,方才无奈叹道:
“你跟得那么个主子,实在是叫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