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杀戮于他不过呼吸般自然。
在那个赝品出现前,他从未想过要收敛獠牙。
即便是身着明黄的那位,也不敢对他的暴行多置一词。
可如今,“你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果你这个白痴不知道如何当一个称职的丈夫,就换我来。”
那赝品头都快掉了还在挑衅他。
他所做恶行,世人不敢怪他,便会去追究棠棠的责任。
这种受限感令他窒息、束手束脚。
像是被套上锁链的凶兽,明明獠牙还在,却不得不收起利爪。
但为了棠棠,他愿意从黑暗里踏出来,与她一起站在阳光下。
连着似玉,四人并行在大典修建的游廊上,向宴席区走去。
江离倒是没受影响,她看得出来,这怪物被阿棠驯得服服帖帖。
心中不由越发佩服欣赏阿棠。
她常年行走江湖,一向洒脱胆子大,思维开放,于是也不觉得哪里不妥,直接便说,
“阿棠,你夫君如此黏着你,往后若是生了孩子,他该不会连孩子的醋都吃吧。”
宁砺棠想了想。
嗯,这个可能性很大。
但好在这兽不生。
她也不避讳这种问题,更何况在她心里,江离就跟家人一样。
虽然红着脸,却还是笑着说,“我和阿魃还没圆房呢,以后也不会圆房。”
景颢魃一滞,神色莫辨,但垂下眼帘的神色显然有些阴郁。
江离一愣,“还真如大家猜测那般?”
又问,“为何?”
压低声音瞧瞧景颢魃最后说,“难不成他……”
“绝育了”
几字没说出口,只是做了个口型。
但景颢魃还是感受到,大抵不会是什么好话。
手又向绳索摸去,却在见棠棠咯咯咯笑开的时候。
动作一顿,红着耳尖偏过头去。
棠棠笑得那么可爱,应该是好的词语吧。
谁料江离紧接着的窃笑却又让他眸光骤冷。
那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又来了,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心脏。
更让他烦躁的是棠棠为何要说永不圆房?
越是深想,越觉得胸腔闷痛。
他真的好想、好想用剑捅死江离那个抢他棠棠的女人!
宴席上,宁砺棠和江离越聊越热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