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错了,我把脸捂起来就不会吓到你们了…呜呜呜……”
男孩瑟缩着蜷在地上,双手死死捂住脸,
瘦弱的脊背弓起来的弧度看起来十分脆弱可怜。
宁砺棠心头猛地一揪。
她共情能力太强,平时看到弱小者,都是能帮则帮。
更何况这个男孩的反应明显是过度应激创伤反应,心灵本就很脆弱了,再遭这么一吓,以后要么死翘翘,要么成为反社会人格。
再不做引导就完蛋了。
她多想蹲下来,轻轻拍着他的背告诉他“没事了,没有人会打你”
可正面轰来的寒意让她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对面,景颢魃的视线正死死钉在她的身上,
赤红的双目像一把剃刀,一遍遍生刮着她的四肢百骸。
只要她敢对那男孩流露出半分怜惜,他必定会冲过来将男孩剁成碎块。
宁砺棠胆寒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她清楚,他此刻如此疯批失控,是因为他吃醋了。
解释?安抚?
这套对偏执疯批没用。
只有,比他更疯,疯到让他害怕,他才会乖乖让你为他套上颈绳,任你摆布。
宁砺棠缓缓蹲下身。
景颢魃的瞳孔骤然缩成竖线。
他以为她是要去扶那小怪物,眼中的杀意将空气凝滞,
握住剑刃的手发颤着又重了几分,血流不止,手骨翻露出来。
可宁砺棠却只是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簪子。
“这样的选择没有意义,因为夫君在我心中比任何人都重要,”
她抬眸看他,
“如果夫君不相信……”
景颢魃看见她举起簪子,对准了手腕。
某种比杀意更可怕的东西在胸腔里炸开,疼得他眼前发黑。
暴起的青筋从脖颈蜿蜒至额角。
平生第一次的慌乱,让他的声音更是哑得不成调,
“你敢……”
景颢魃话语未落。
只见宁砺棠嘴角微不可见地勾起。
她就是敢。
然后手起簪子落,没有一丝犹豫便狠狠冲着手腕动脉扎去,甚至因为发狠,还咬紧了牙。
“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