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青山禅院的路上,舒忆一直透过车窗,看匆匆而过的车水马龙,绿树繁花。
像沧海桑田的变化,还来不及细看,已经桃花落了春红,只觉太匆匆。
所以总要留下点什么,不是吗?
她的心突然豁然开朗,就是那种不顾一切也要把腹中孩子留下的执拗。
因为她和贺君衍的匆匆,未来或许不再见面,各走各的道路。
房子车子都是死了万事皆空的东西,而两个人血脉的交融,却可以一直延续下去。
她可以做到让这个孩子,成为只属于自已的秘密。
“现在就孕傻了?”水泱泱不解地看她一眼。
舒忆眉眼里都是温柔的星星:“又怎样,你精就可以啊?”
“那我又不能和你结婚。”水泱泱摊了摊手,坏笑着调侃:
“除非你友情赞助我变性手术费,再支持我下面安个假体,还能保证你性福。”
“你神经啊,佛门圣地,你乱说什么?我让大师收了你。”舒忆笑嗔着。
“别介,收不了我,我六根不净,爱钱爱肉,只能做到丁克。”
两人说笑着到了青山禅院门口后,自动噤了声。
舒忆跟着大师到了经室很久。
女孩换了一袭白裙子,跪在蒲团上面,眼睛微闭,双手合十。
她为贺君衍和腹中胎儿祈福了一小时。
大师拿来签桶,舒忆摇晃后,掉出来一根。
大师用粤语诵出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舒忆双手合十摆叩拜三下,轻声:“知道了。”
三个字说完,眼角的泪滑了下来。
来之前想的是子嗣签,踏进门改了主意,求的姻缘签。
20岁的少女,她再冷静也做不到没有任何期待。
正是因为现实里觉得没了希望,才会寄希望于天意的安排。
这个答案给出来,意料之中。
那天舒忆遣走水泱泱,在青山禅院的一间独立的禅房里,一直待到黄昏。
她打开禅房门准备出来时,才发现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地面泛潮湿滑。
蔡豫梁西装革履,正在和禅院住持说话。
他看到舒忆开门,和住持低语一声“抱歉”,撑着伞快步走过来。
“您女儿吗?”住持无心问了一句。
蔡豫梁面色一变,很快恢复:“我确实可以像对女儿一样关心她。”
舒忆对他的到来显然意外,在他给她撑伞时,抗拒地避开:“蔡局,我等朋友来接。”
“水助理吗?”蔡豫梁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