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好好地用清水涮干净了!”把酒杯放在了杜光华面前。
杜光华不说话了。老人轻轻地叹口气问:“这是今天第几瓶了?”杜光华还是
在回避:“……”老人又要去搜。杜光华忙说:“第二瓶。保证再没了。”老人脸
色一变:“光华,五十六度的烈酒,你一天两瓶!你知道大夫怎么说你?”杜光华
低下头。老人义正词严地劝道:“你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杜光华了,也不是五年前的
杜光华了。你别跟我强调。你是和当官的不一样。你喝你玩,你放纵自己,你花的
是你自己的钱。但是你必须明白,从你拥有那些企业的一天起,你杜光华同时拥有
了一份不能推卸的社会责任。你就不只是属于你自己的了……”杜光华不无有些难
堪地:“行了行了。你也来给我叨叨社论!”老人冷冷一笑道:“我这社论是明年
后年才会发表的。您哪,就先受着吧。”杜光华申辩道:“我明白,我有病。但你
得容我一点点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化冻也不能着急……”老人激动起来:
“你准备花多长时间来治你这病?十年二十年?你这样放纵自己,还会有十年二十
年时间吗?你那么大一个摊子,那么多员工,允许你再‘病’十年二十年吗?大夫
说你已经……”杜光华一下站了起来:“住嘴!大夫。大夫。他知道个屁!他们知
道那些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不就是喝点酒吗?那个时候,我要再不喝点儿,能
熬得下来吗?混这么些年,就落这么一点毛病,你还想让我怎么着?!!”
老人不做声了。静场。老人苦笑笑:“好好好。算我多嘴。多嘴……杜老板,
还有什么吩咐?要没什么吩咐,那我走了。”杜光华突然抬起头,严厉地大喝一声
:“站住!”老人一下站住了,慢慢地转过身来。杜光华抓起酒瓶,冲到老人面前,
瞪大了眼说道:“不就是要我戒酒吗?你吓唬谁?!”说着,高高地举起酒瓶,向
桌子上砸去。
到傍晚时分,杜光华驾驶着他那辆高级轿车去看望夏慧平母女。但不巧,夏慧
平上街买东西去了,只有菲菲自己在家。杜光华多少有些尴尬,怕话不投机三句多,
再次跟菲菲把关系闹僵了,只在屋里转了一圈,不等把板凳坐热,便找了个借口就
想上外头车里等着去。没想,菲菲叫住了他。她发现他右手上包着绷带,便问:
“您手怎么了?”这是刚才砸酒瓶时,让玻璃碴子扎的。杜光华当然不会跟她细说,
只是笑道:“没事。”夏菲菲又问:“他们说您是中国最年轻的亿万富翁?”显然
她的态度有相当的变化,起码是想平心静气地跟杜光华对话了。杜光华倒也安心下
来,便笑道:“是不是最年轻的,我不知道……”“那,肯定是亿万富翁了?”
“怎么?要搞我的外调?”夏菲菲喀然一笑道:“假如您银行里真的有那么多钱,
为什么还要死活追求我妈?”杜光华耸耸肩,做出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问:“钱
多钱少,跟死活要追求你妈,有必然联系?”夏菲菲诡异地扁扁嘴,说道:“有人
说,男人对异性的忠诚度跟他口袋里钱的多少是成反比关系的……我妈既不年轻,
也说不上多么漂亮……”杜光华很平静地一笑道:“所有这些喜欢乱嚼他妈的舌头
的家伙,他们了解中国这一拨的亿万富翁吗?啊?他们真正接触过几个亿万富翁?”
夏菲菲说道:“可我妈也没接触过像你们这么有钱的人啊。”杜光华笑道:“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