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两人的想法都是儿子放养、女儿这朵花娇贵了养。
但他们娇养的方式显然不对——在南辞枝做了错事后,他们不是先告诉她这样不对,而是第一时间想办法给她擦屁股。
结果就是,他们把花养歪养坏了,一味地惯着,导致她性子嚣张跋扈,不明是非。
叶木栖脑海里浮出那双好似倒映了一汪星河的明眸,舒出一口气,心中只剩下庆幸。
她不想再继续纠结,什么变化不变化的。
更不敢继续想下去——乖乖最后会成为什么模样。
都是他们的不好。
毫无养娃的天赋。
放养的儿子除了有点像傻狗,至少有正确的价值观。
“什么教育方式。”南泓喆抿口热茶,喉咙里发出满意地喟叹,“我的小棉袄不是很好,上次才刚给我颁了‘宇宙第一好爸爸’证。”
“哎呀烦了。”叶木栖站起身,皱着眉踢他一脚,“没心情和你这样粗制滥造的大老爷们儿讲话。”
南泓喆看她要走,忙把茶一口气全喝下去,刚泡好的热茶烫嘴,他一边在嘴里炒菜,一边追上去:“老婆你干嘛去?”
“回家洗澡。”叶木栖没好气地甩了甩胳膊,“别碰我,跑了步浑身汗津津的。”
。。。。。。
祁尘出了玻璃房,嘴角一直挂着的轻浅笑痕就落了下来。
如岳母大人所想,他确实精明。
所以,他在她开口问第一句话的瞬间,就大致猜到了他们单独约他喝茶的目的。
无非是来问他有没有发现南辞枝的变化。
祁尘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决定让自已在他人眼里的变化来得更猛烈些。
这样会正面衬出他老婆的变化小些。
——那句“爸妈早上好”是与老婆同床共枕后心情甚好的脱口而出,祁尘看出了岳父和岳母大人的震惊。
后面的时候,即便溢于言表的高兴情绪压制住了,他还是尽可能让自已在震惊他们的道路一去不复返。
果不其然,岳母大人的注意力移到了他的身上。
甚至建议他去检查精神状况。
祁尘垂着眼,眼睫毛在眼睑处留下的阴影。
昨晚的第一场秋雨淅淅沥沥下了大半夜,玻璃房外的花园里,泥土潮湿,开得妍丽的花瓣上有几颗欲滴不滴的水珠,空气里透着清新的味道。
胸腔里,心脏很凶地跳动。
祁尘有些固执地想——他的灵灵才没有变过。
。。。
祁尘沿着晨跑路线又跑了三圈。
新鲜空气入肺,心情平和下来,才转道回家。
。
卧室。
南辞枝踹了被子,被冷醒了。
她闭眼皱眉摸了半天,摸不到,鼻腔里哼出不满的咕咕哝哝声音,掀开睫毛。
朦朦胧胧的视线里,一道落拓修长的身影从门口拐角走过来。
南辞枝睡迷糊了,慢半拍地眨了眨眼,看清那道身影穿着休闲的灰色运动装,逆着光,周身镀了一层温柔模糊的光圈。
她人是懵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边就笑了声,语调混着刚睡醒的鼻音。
“哪儿来的年轻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