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马车窗,洒在王初芸脸上,她猛然惊醒,马车棚顶映入眼帘。
车内只她一人,她身上盖着被子。
马车并未行进。
随云与夏树呢?
她连忙起身,伸手掀开帘子。
眼前的景象让她一愣,马车正静静地停在一处不知名的郊外河边。
河面平静,倒映着青山与飞鸟,闲适怡人。
不远处传来阵阵交谈声,她循声望去,便见随云和夏树正坐在火堆边,上面架着几只鱼,随云正摇着穿鱼的树枝,鱼已经要烤熟。
她摸了摸自已的脖子,丝巾掩盖下,伤口微微有些疼。
一个熟悉的男子身影从眼前飘过。
王初芸先是一惊,随即一喜。她迫不及待跳下马车,朝着男子奔去,欢快地唤道:“哥哥,你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王初莳手中捧着刚从山里摘来的野地瓜,见妹妹醒来,他笑着递过去一个果子,说道:“吃一个。”
一边说,一边用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妹妹脸上逡巡。
妹妹一张脸惨白如纸,即便笑着,却也难掩疲色。
王初莳暗自心疼,但关于她与卿无尘的事,他不敢轻易提及,只能装作无事发生。
几人围着火堆坐下,清晨的郊外微凉,有风拂过,王初芸忍不住轻轻咳了两声。
夏树见状,忙起身去拿披风为她披上。
随云烤的鱼已经好了,热情地招呼大家吃,几人围着火堆坐下。
随云一边吃,一边看向王初芸道:“接下来姐姐想去哪儿?”
王初芸嚼着一点鱼肉,微微垂下眼眸:“我想回随州,先去看看爹爹。出嫁这三年,我见爹爹不过才两回,没能在他身边尽孝,心里很是惭愧。现如今总算和离了……”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眼底有苦涩蔓延,意识到不对劲,忙调整心绪,释怀一笑,继续说道,“我想回随州多住段时间,再做打算。”
随云一听,一拍大腿,欢快道:“好啊,我正好也想回老家看看呢。”
王初莳却摸摸鼻子,脸上露出难色,说:“妹妹……你如今好不容易出了公府,咱们何不先去各处游玩一番,再回随州。有没有想去的地方?这一回左右无事,多远哥哥都陪你去。”
王初芸摇摇头,说:“我就想回随州。”
王初莳神色有些不自然,清了清嗓子道:“那个……咱们先不要回随州。”
王初芸奇道:“为什么?随州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说到此处,王初芸忽然想起上一世。
裕王的封邑便在随州,他在那里暗中蓄养势力,还妄图以请爹爹做他儿子夫子的法子拉爹爹入伙。
后来阴谋被爹爹识破,爹爹坚决不从,裕王竟指使他儿子将哥哥腿打折。
重生之后,她便写了信回家提醒。后来也收到了老家回信,信上说爹爹并没有做成裕王儿子的夫子,而哥哥,如今也好好地在她面前,双腿完好。
按理说,这场风波王家应该已经躲过。
只是如今看哥哥这般,王初芸心下不免疑惑。
王初莳陪着笑脸,含糊其辞道:“没什么,随州能出什么事?是爹爹他……”
王初芸心一急,问道:“爹爹他怎么了?”
王初莳大脑飞转,忽然灵光一现,有了主意:“噢,爹爹他被调去其他地方了,现下没在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