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上一世比,就是两人的角色掉了个。
上一世是她无时无刻不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他热了,为他书房添冰;他冷了就亲自给他做冬衣。
但她怎么样了他一概不过问。
别说她了,就连珩哥儿他忙起来都是三天两头父子不见一下。
如今反过来,倒叫她不习惯。
一路上,卿无尘提着盏琉璃灯照明,越往大房那边走,人声就渐次多起来。
这夜晚的氛围变得忙碌与慌张。
王初芸心思转了又转,疾步之间,下意识去看卿无尘。
她在想,要用什么理由,让他在大半夜里,派人去驿馆请阿黛公主。
驿馆过来还有些路程,若不快些,只怕再迟会来不及。
她正想得投入,脚下也没提防,下台阶不注意就崴了一下,一个踉跄,得亏卿无尘眼疾手快,扶住她。
“一路都在看我,你这双眼睛,是不是弄错时候了,该看时不看,不该看时瞎看。”
王初芸腹诽,谁爱看你?不过是因为着急。
总算到得大房的院子外,里面灯火通明,两人识趣地停在此处,不再往前。
院子里面,大房的主子婆子丫鬟站了一片。
时不时有丫鬟端水换帕子进进出出。
卿无尘觉得有些尴尬,毕竟是长辈生子,他跑来实属怪异,搞得他挺无措的。
“屋子里怎么安安静静的?”
王初芸白他一眼:“夫君有所不知,当年我生珩哥儿就是因为喊得太大声,以至于后面都没有力气,险些生不下来。所以有经验的都会保存体力,随着腹部收缩的痛来用力,并不会大喊大叫。”
卿无尘面上一热,幸亏是夜晚,不至于暴露他的尴尬。
卿无尘最终选择沉默,毕竟他虽为人父,但好像也不是很懂,经验十分不足的样子。
王初芸看看天色,时辰已经进入后半夜。
若不快快叫人去请阿黛来,只怕就要不妙了。
王初芸兀自走进院子,却不见大伯卿伯松。
二姐卿可灵着急得很。
王初芸问她,大伯去了哪里。
卿可灵说:“他今日宴席上陪那些客人吃酒,吃醉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王初芸有些无语。
走到人群里头,见二伯母徐氏也在,指挥下人,东一下西一下,俨然是众人主心骨——也对,毕竟她如今是当家主母。
“二伯母,里面怎么样了?”
徐氏摇着团扇,淡定道:“没什么,大嫂又不是生头胎,问题不大。”
王初芸想了想,要不干脆提醒一下徐氏:“方才夫君测了一下天象,不大好,二伯母,不知坐镇的大夫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