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总算走到假山,一股脑钻了进去,就见白衣公子此刻正面色紧绷地打坐。
不知何时他的头发被蹭得松了,额前掉下来几捋发丝,竟衬得他越发清冷出尘。
但他那酡红的面颊,仿佛吃了三坛桃花酿后出现的酒晕,又叫他看起来,分明又是“清冷”一词的反面。
王初芸走过去,蹲下身,一边倒药丸一边道:“药来了,快些吃一粒。”
哪知她的手刚要递上药,卿无尘竟闭眼一倒,进了自已怀里。
这竟是还没等来药,自已先昏迷了。
“夫君?夫君?”
她一连唤他,一边试图将药丸塞入他的口中。
谁知人一旦昏迷,便失去了吞咽能力,根本喂不进去。
这可如何是好?王初芸再次推推他:“夫君,醒醒,药来了,夫君,卿无尘?”
怀中人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王初芸现在也是一慌,还是怕他就此出了什么事。
思及此,忽然想到这附近有一口井,当即去舀了一瓢水过来。
用手沾了冰凉的井水,拍在他的脸颊上。
哪知冷水激也激不醒。
非但没效果,这人的脸颊乃至身体,竟是遇冷后越来越烫。
王初芸不敢再拿冷水激他。
但还有什么法子?
她想了想,干脆,倒了多余的井水,让木瓢中,只剩下一口,然后把清心丸掰碎,放入水瓢中,摇晃水瓢。
待得药丸全部融化,成了浓郁的茶色,王初芸再一口饮了,含在口中。
俯身,捧起卿无尘滚烫的面颊,唇瓣同时贴上他灼热的唇瓣,努力渡入一丝丝冰凉。
她怕药撒洒了,药效会减弱,因此渡得极慢。
忽然,身下的人猛然睁开了眼,她心中一喜,正打算起身,谁知对方竟一手扣住她的腰,另一手按住她的头,使劲攫住了她的唇。
导致她口中的药悉数从嘴角流了出来。
她的药!苍天,卿无尘怎么突然发疯了?
她挣扎着,试图摆脱。
谁知她越动,对方就将她锁得越紧,唇瓣被狠狠磨着,力极重。
好比那磨盘磨豆浆。
王初芸被亲痛了,口中发出嘤咛。
只是这声音甫一出现,王初芸便顿觉不妙,身下的人忽然带着她,就地滚了一圈。
就此,二人的姿势掉了个儿,变成了她被死死地压在下面。
卿无尘此时抬起头来,只是那双眼,居然猩红如血,仿若猛兽。
她心下大骇,原来他意识没有回笼。
“卿无尘,你把药全弄洒了!怎么办?”
对方哪里听得清他说了什么,只低头,又将她双唇堵住。
他一路亲吻,从唇畔滑动,直到她颈窝。
热意喷薄,叫她攥紧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