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只怕大夫是来不及看了,劳烦夫人即刻扶我回屋,我那里有些药可缓解一二。”
他说话若喘,二人呼吸间温润的湿气交织在一处,让这隐蔽之所增添了无限遐思。
王初芸说:“那你倒是先从我身上起来。”
卿无尘使力往旁边挪开,王初芸这才得以脱身,当即就去扶他起来。
艰难地将他的手臂绕到她肩头,扶着他跌跌撞撞,走出假山,就欲往清雅园去。
谁知就在此时,又闻得人语。
“给我仔细找找,这人到底去了何处?”
卿无尘当即把王初芸揽着,再一次退进假山。
此刻,换做卿无尘抵住假山凹凸不平的硬壁,或许是被硌疼了,他痛苦地皱起了眉。
王初芸探头往外看,竟是谢兰露,此时她正领着自已带来的两个丫头,不知在寻什么人。
又听她说:“莫不是又偷偷出去赌去了?”
说着,三人匆匆路过假山。
待得他们走远,卿无尘舒一口气,仰着脖子,抵抗着身体的不适。
而王初芸此时才意识到,自已的腰被人死死扣着,根本动弹不得。
两人相对而立,紧紧相贴,她能感受到,卿无尘此刻,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烫。
他出了许多汗,汗水都透过夏日轻薄的衣衫,传到了她的身上。
她这样挨着他,感觉自已简直像张饼子,放在铁锅上烤,只怕再烤一烤,她都快熟了。
“待会儿宴席结束,一路上会碰见许多人,我这个样子,只怕并不方便出现在宾客面前。”
卿无尘一边干涸地咽口水,一边道。喉结急切地滚动,像突然被刺激到的小仓鼠。
王初芸仰头看着他,见他面色越发红,仿佛熟透的桃子尖,满眼的欲色,嘴唇微微张着喘息,胸膛不住起伏,浑身热汗淋漓。
这个样子,确实不方便出现在外人面前。
“你不是说咱们园中有药可消解一二,你放在何处的,我去取了来给你,你就在此等我。”
卿无尘点头:“这样也好,药就放在书房的博古架上,红色匣子装着,一只白色的瓷瓶子,上面写着清心丸。”
王初芸当即就要去,哪知自已根本不能动,腰上传来如蟒蛇一般的紧致缠绕,她推一推桎梏着她腰的手臂:“你赶紧松一松。”
卿无尘这才垂下手,王初芸闪身离开。
卿无尘只觉怀中一空,好似在水中快要窒息的人,没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身体越发难受。
靠着石壁,缓缓滑下去,坐到地上,再次闭目打坐。
他得撑到妻子拿药过来。
王初芸那厢匆匆往清雅园去,到了之后直奔书房的博古架,上面放着他平日里读的许多书,她一层层找,总算在最高处,发现一只小匣子。
打开来,内里放着些金疮膏,和其他丸药。
她急急寻了一阵,总算找到卿无尘说的清心丸,拿着它忙往假山赶。
谁知在路上却发现走来的人越来越多。
好像是两边宴席都已经结束,众人又去水榭那边等着看戏。
王初芸恐被人发现,绊着说话,耽误时间,便闪身往另一处小路过去。
这边虽然绕一些,但好歹人少。
一边走一边想,这么多人去水榭戏台,不知待会儿,那出戏会不会十分精彩。
她之前原本计划要身临其境看一出顾嘉惠作茧自缚的好戏的,哪知竟被卿无尘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