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下,人活一世,还是得随性一点,先紧着自已些才好。
“是啊,还别说,若有谁想接这活儿啊就太好了,我也能好好休息几日。”
夏树走过来,见院子里还站着其他没来得及走的正在交账的几个丫鬟婆子,有一两个还在偷眼打量王初芸。
夏树向她们挥手:“你们都先回去吧,上午就这样了。”
丫鬟婆子这才前前后后退出去。
夏树过来低声道:“奶奶,方才那话只怕被听去了,往后可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这些。”
王初芸笑她:“是是是,我的小管家。”
说得丫鬟们笑作了一团,日头正值中天,院子里一派和暖。
那厢,容德堂。
秦氏这边几个儿媳孙儿孙媳来来往往请安完离开后,便一把摔了杯子。
额上皱纹深深:“昨日叫她纳嘉惠,她还与我说同意,我当时还道她大度,今儿就不来请安了,原来是表面答应,背地里使小性儿,什么病了,我要瞧瞧是不是真病!”
身边的翠妈火上浇油:“八成是装的,今上午还在听各管事报事务,听说精神头如常。”
秦氏哼道:“去,把小温大夫请来,给她诊诊脉。”
翠妈差小厮去请了小温大夫,再亲自把小温大夫带去清雅园,对王初芸说:“老太太听说七奶奶病了,特意命老奴去请了小温大夫来瞧。”
王初芸坐在软榻上,一只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皱着眉,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劳烦翠妈妈替我谢过祖母。”
小温大夫温青白今年二十有三,其父乃太医院的太医令温长言,称之为大温大夫,从昨年开始小温大夫也在宫中供职,主要负责上京几家公爷侯爷的定期看诊,卫国公府便是他负责的其中之一。
他上前,王初芸伸出纤纤皓腕,放在脉诊上,温白青搭手号脉,再抬眼在王初芸脸上逡巡。
甜桃有些担忧地望着,生怕没诊出病来,翠妈又在一旁监视,万一老太太知道七奶奶是装病,可就不好了。
她一紧张就想掐东西,一只手无意掐住夏树的手,把夏树给掐疼了,挣脱开来,横她一眼。
“如何?”翠妈问。
温白青站起来:“并无大碍。”
此言一出,甜桃觉着自已要厥过去了,就连夏树也跟着紧张。
翠妈差点开始得意,却又听温青白道:“只是感了风热,待我写一副方子煎上一副药吃了便好。”
翠妈的脸一垮,寻思这还真病了?
甜桃与夏树都高兴,可算诊出了病来。
温青白被带到外间写方子,翠妈则不甘不愿地回容德堂复命去了。
温青白写好方子,交与甜桃:“一日三次煎服。”
交代完便要拎着药箱去。
夏树从里间出来传话道:“小温大夫,请留步,我们奶奶说,三日后醉仙楼一叙,请一杯酒水答谢您。”
温青白拱礼:“多谢好意,谢就不必了。”
待得他抬步要走,忽听一道久违的女子声音唤道:“青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