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卿定雪道:“将你女儿领回顾府,即刻着人上门去与景侯商议此事。她是你们顾家的女儿,我们卿家,便不参与了。”
卿定雪一愣,不可思议道:“母亲,您这话什么意思?我可是您的女儿啊,我也姓卿,您怎么能不管呢?母亲定然还有其他法子的,母亲,求求您,救救您外孙女吧,求您了。”
秦氏起身,冷哼着拄拐离去。
几个妈妈丫鬟随着她离开。
谢氏见状也悄然而去,王初芸挽住婆母魏氏的胳膊:“母亲,咱们走吧,让姨母与表妹再考虑考虑。”
魏氏摇头一叹,便要与王初芸离开。
卿定雪见人就要散尽,忽然拉住走在最后的徐氏:“二嫂,嘉惠平日里与您关系最好,时常在您院中尽孝,您快帮我想想办法。”
徐氏拂开她的手:“四妹,不是二嫂不帮你,只是这祸患,实在太大了。二嫂真是无能为力,二嫂劝你一句,就照着七郎媳妇的主意去办吧,对于公府与侯府两家都有裨益,对你顾家而言,也是有好处的。”
卿定雪瘫在原地,看着众人散去。
王初芸送婆母出了门子,特意返回门口,去帮着关门。
她双手拉过门扉,抬头望向屋内,与顾嘉惠对上视线,原本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来。
门合上的刹那,屋内响起顾嘉惠撕心裂肺的吼叫:“是她!原来是她,是她害了我!是她!啊……”
众人听到这不明不白的嘶吼,只道是顾嘉惠受不了,正在宣泄,一个个摇头叹气地离开。
四下人散了干净,王初芸走下台阶,来到卿无尘面前。
卿无尘见她走来,忽地脚一软,手搭上王初芸的肩头,说:“我们回一趟院子,伤口开始流血了,回去上药,方才点的止血穴道失效了。”
王初芸一低头,当真看见地上滴落的几滴血渍。
王初芸扶着他回到清雅园的书房,安置到床榻上。
又到博古架上,取金疮药。
卿无尘望着她,此时正踮着脚,去够最上一层的匣子。
午后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绒绒地笼罩在她全身。
方才的事告一段落,那么,她私下赠旁的男子礼物,却不事先知会他,是不是该算算账了。
王初芸还浑然不觉自已背后的那一双眼睛,似要将她洞穿,她拿了药走过去递给卿无尘:“给。”
卿无尘抬手,却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这伤可是夫人刺的,就不能你帮忙上上药么?”
王初芸低头看一眼,他的血渍已经润染到了衣衫下摆上。
“夫君伤在腿根,还是你自已来吧。”
说着便要挣脱手,谁知对方一用力,反而将她扯到近前。
王初芸被迫弓着身,两人的鼻尖,近在咫尺。
“夫人真是太狠心了,若是那一簪下去再偏离三寸,可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