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
…………
河水依旧潺潺流淌,船队缓缓驶来,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掠过船头,照在林棣臻的白色大氅上,将上面的龙纹染成金色。
由于体内伤势,他并没有随大部队立马接着启程,而是在下达了一系列命令后,待在原地,假装是要指挥后续赶来的一些水军。
他抱着母亲的遗体,感觉她比记忆中轻了许多,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回京城吧。”
他对他的虎贲陈平说,声音里带着疲惫,
“告诉钦天监,选个黄道吉日,大办特办,朕要亲自为母后扶灵。”
…………
京城笼罩在铅灰色的云层下,护城河的冰面尚未完全消融,倒映着紫禁城高耸的宫墙,宛如一幅凝血未干的绢画。
林棣臻勒住胯下白蹄乌,玄甲上的铜钉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身后通州驻军骑兵与雍凉精锐铁骑如铁流般漫过卢沟桥,马蹄踏碎残冰的脆响,恰似碾碎旧朝的一系列龌龊。
金銮殿内,鎏金香炉中龙涎香尚未散尽,却掩不住殿角堆积的血腥气。
林棣臻扶着御案站定,指腹摩挲着案上"
正大光明"
匾额的鎏金大字,忽听得阶下传来衣袍簌簌之声。
抬眼望去,内阁首辅张明正正佝偻着背退出殿门,腰间玉佩在烛火下晃出半块阴影————
那是昨日他亲手赐下的玄铁令牌,此刻却像一道枷锁,将老臣的脊背压得更低。
"
宣三晋总兵赵继宗与关西总兵韩文昭。
"
他的声音像冰锥凿开坚冰,清冽中带着刺骨寒意。
殿外甲胄相撞,赵继宗与韩文昭跨步而入,他们肩甲上的纹章还沾着一些刚刚抓捕的叛党的血渍。
"
即日起,京营提督府与五城兵马司改由关西重甲兵与三晋刀盾兵接管,五城兵马司轮值时辰缩短为两刻。
"
林棣臻掷出令箭,红漆箭杆在金砖上滚出清脆的弧光,
"
再遣人查封和坤旧宅,记住,要掘地三尺,给我查的清楚一些。
"
三日后的寅时三刻,东华门外的拴马桩上结着薄霜。
三百名玄甲卫如夜枭般掠过屋脊,靴底踏碎瓦片的轻响惊飞了檐角宿鸟。
吏部侍郎府的朱漆大门被撞开时,侍郎正抱着鎏金夜壶往铜盆里倾倒,烛光映出他脸上突然凝固的惊恐————
玄甲卫统领手中的通缉令上,他的名字被朱砂圈得通红,像极了断头台上的朱笔勾决。
"
大人可知,私藏八皇子亲笔墨迹该当何罪?"
赵承恩抽出腰间横刀,刀背重重敲在侍郎后颈,看着他瘫软在地的狼狈模样,忽然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