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白腊梅婚期定下来后,他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想到秋田的事情,心中还是会愤然,却也能抑制在心中,他能把她怎样呢?
毕竟是他喜欢了好多年的姑娘,做什么都不忍心。
他尽量不与吴家人碰面,何况他本就很少在家,与吴家碰面的机会也不多。
不想,刚嫁过来时还很温柔的妻子,在成亲不到一个月就给家里人摆脸色。
开始他以为是自已娘小气为难了白氏,或者说是他家穷,白氏嫁过来适应不了。
他便说服父亲,将每个月挣的钱交一部分给白氏。
白氏却对此并不满足,说陈家的兄妹太多,是个无底洞,挣再多的钱也发不了家,要分家单过。
他娘李氏说白氏不孝,说家里送他出去学徒三年,没有为家中贡献过一分一毫,如今能挣钱了,就只想着自家,何况当哥哥的,本就有责任帮着父母拉扯兄妹长大。
说白氏自认为娘家条件好,根本看不上陈家人。
这事他认为妻子过了,想尽力说服她,好好跟家人相处,一家人齐心协力,以后他会努力赚钱,他是长子,应该帮父母拉址弟弟妹妹,还要给父母养老。
白腊梅当时没说什么,回了一趟娘家之后,又将分家的事情重提,家里人不松口,她就天天拉着一张脸,有事无事都挑事吵。
家中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实在过不下去了,他爹陈宝贵决定将他分出来,分了一亩水田一亩旱地给他。
可陈家院子不大,只分了一间屋子给他,煮饭的地方都是临时搭了一个棚子。
白氏是好强的,拿出自已出嫁时压箱底的五两银子,又回娘家去借了十两银子,要重新找地基修房子搬出去住。
新屋的地基是白腊梅坚持选的,选在了吴水仙家的旁边。
对陈实来说,妻子与家人不和,分出来也好,只是对妻子坚持将新屋修在吴家旁边不赞同,可白腊梅坚持已见,说吴家本就会看风水,这处的水风自是最好。
陈实不同意也别无它法,白氏说修房的银子是她筹的,她说了算。
新房地基花了二两银子,修了两间青砖瓦房银子就耗尽,灶房和鸡圈都是他爹和弟弟帮着搭建的。
新房建好,分家门立家户,与老宅有了距离,白氏也不怎么与老宅的人来往,自然也不再吵闹,日子过得平和些。
修完房子家里文钱不余,又欠了白家十两银子。
那两年他为了还债天天守在砖瓦场,有空闲就去帮砖瓦场砍烧窑的柴,挣五文钱一捆。
他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回家的时间自然少,白氏也不高兴,有时候他便夜里走二十里路回来,天未亮又急着赶过去。
女儿桃花出生后他娘来侍候月子,婆媳一相处又不合,没满月就吵了三四回。
她娘说白氏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自以为了不起,认为陈家的人都是无用之人,说她娘家千好万好,什么都好,不知当初为何要嫁过来折腾人。
白氏说他娘看不上她生的是女儿,给孙女的礼没有她娘家给的重,看她生的是女儿,月子里都舍不得给她吃好喝好。
他知道她娘在生活上是小气,这跟他家里条件不好有关,但也对他娘说白家高高在上的姿态,一直看不起陈家人的话有同感。
他苦口婆心,说娘是节省惯了的人,并不是因为生女儿就不看重,又说他们已经分出来过,老宅的人不欠他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