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吃吃地笑,酒气混着身上淡淡的凤仙花香:"
那是妈妈拿着戒尺站在后台。。。。。。"
她突然凑近程砚耳边,改用评弹里白素贞的腔调:"
官人啊~你说我唱得好不好?"
尾音拖得九曲十八弯,分明是故意学李婉儿登台时的做派。
程砚脚步一顿,想起小时候被李婉儿押着当听众的日子——小鹿在台上眼泪汪汪地唱,他在台下数着拍子,每当她要哭出来时,就偷偷把松子糖塞进她手心。
"
好。
"
他轻声应着,突然觉得背上的人重了几分。
低头看去,小鹿已经靠在他肩头睡着了,唇边还挂着狡黠的笑纹,像个偷到油的小老鼠。
月光下,少女腕间的双环银铃镯子随着步伐轻响,那是李婉儿在她十岁生日时送的,说要"
镇住她这野猴子的心性"
。
如今铃镯声音依旧清越,戴铃镯的人却始终没能如母亲所愿,成为评弹行当的接班人。
"
砚哥哥,你以后会不会也变成负心郎?"
小鹿醉醺醺气息喷向程砚耳边。
程砚脚步一顿。
月光下,小鹿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唇上还沾着桂花酿的晶莹。
少年喉结滚动,突然偏头,一个轻如蝶翼的吻落在她发烫的眼皮上。
"
睡吧。
"
他声音沙哑,像是压抑着什么。
小鹿迷迷糊糊"
嗯"
了一声,脑袋歪在他肩窝。
她没有看见,程砚望向程家方向时,眼中闪过的冰冷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