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吻——
月光像一层薄纱笼罩着青石板路,程砚背着小鹿走在回地质大院的路上。
夏末的晚风带着微醺的热度,拂过少年汗湿的后颈。
小鹿趴在他背上,醉醺醺地哼着荒腔走板的评弹,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后,带着桂花酿的甜香。
"
。。。。。。那紫藤花架下,藏着个负心郎~"
她湿热的气息喷在少年颈间,手指不安分地卷着他的衬衫领口。
“别闹。”
小鹿今天穿了条牛仔短裤,此刻两条光洁的腿正晃荡在他身侧。
掌心触到她大腿外侧的肌肤,立刻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手指。
这评弹唱得七零八落,却依稀能辨出是《白蛇传》里的选段。
自小跟着评弹名家的母亲李婉儿学艺,小鹿的唱腔功底其实不差——手腕的力道是练三弦磨出的茧子,吐字归韵带着苏州评弹特有的"
糯米腔"
,连换气的节点都刻在骨子里。
只是她总故意唱得荒腔走板,气得李婉儿拿着戒尺满院子追。
程砚记得最清楚的是小鹿十岁那年。
婉姨要求小鹿每天清晨五点起来吊嗓子,寒冬腊月也不例外。
有天清晨他偷偷爬起来,看见小鹿穿着单薄的练功服站在院子里,呵出的白气在晨光中飘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
他躲在门后,看着小鹿机械地重复着同一个唱段,声音越来越哑。
"
又瞎唱。
"
程砚托了托她下滑的身子,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上个月文化汇演,你唱的《黛玉葬花》不是拿了市里一等奖?"
那次演出他坐在第一排,看着舞台上穿着旗袍的小鹿。
聚光灯下,她眉眼如画,唱到"
花谢花飞飞满天"
时,眼中泪光盈盈,全场寂静无声。
那一刻,他几乎认不出这是那个古灵精怪又调皮捣蛋的野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