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果真见到林徐。几日不见,似乎神色有些憔悴。
“你好。林先生。”
他点一点头,“你好。”将狗粮递到我手里,软声说:“刚才临时有事,没有接到你的电话,非常抱歉。”
我说:“没有关系。”
他转身要走。我阻止他:“林先生,请稍等,上次的事情……”
他回头看我:“什么?”
我突然觉得说不出口。
“那天晚上……谢谢你帮忙。”
他微怔片刻,才笑起来:“哦,这个。”
看神情并不介怀。
我不知如何接话。
他看着我:“你喝得太多。以后还是多注意身体吧。酒并不好。”
“只是偶尔。”我解释,“和老朋友难得见面,高兴得忘了自己还要开车。”
“哦,付小姐?”
原来他们已经互相自我介绍。
我点头:“对,大学同学。”
他笑:“我很理解。”
对话到这里便无法再继续。
我说:“有冒犯的地方,希望你能多多包涵。”
他还是笑:“我很理解。”
夜里正要入眠,牧牧来敲房门:“妈咪。”
我起身开门。
她站在门口,抱着枕头:“妈咪,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我连忙把披在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裹住她身体:“梦可以明天再说。现在都几点了?冷不冷?”
“不冷。”她看着我,细声说,“我梦见妈咪没有了。”
我抚摸她柔软鬓发,用手指顺拢,绕到耳后。
“胡说,妈咪怎么没有了?”
两行眼泪顺着她的脸滑下来:“我梦见妈咪一百岁了。”
她还在想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我安抚她:“妈咪就在这里。你看!”
她伸出手轻轻碰触我的腿。
“妈咪会不会有一百岁?”
“不会。”
当然不会。除非将来科技进步,食品安全,人人都是长寿明星。
“那我还有妈咪。”她抹眼泪,“妈咪晚安。”
她抱着枕头回自己卧室。
我目送她消失在门后,转身关门。
周宴在墙上合照里看我。表情冷漠。
我靠在门上,从口袋里摸出烟与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