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么眷恋你!多么眷恋你!
她的脸儿有些鲜红,对他欢快的答辩兴高采烈。
‘请原谅……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话说得不太聪明,您的理解力可别太迟钝
呀……’
‘小姐,从现在起,我努力使自己的理解力更加灵敏起来……’
他万分激动,不能自己。回答了以后,他又把这句话重说一遍,她坐在那儿!
她坐在那儿!他就在她身边!他几次三番抖擞精神,想认清自己有否失去本来面目,
他那得意忘形的眼光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的脸上和身体上游移……不错,这是她
淡淡的金发,她甜美的嘴儿,她柔软的稍稍有些双层倾向的下巴;这里是她清脆的、
孩子般的嗓音,她的谈吐优雅动人,此刻不在剧院里,口音稍带德国南部的方言。
现在,她不再琢磨他最后的一句回答,却再度拿起桌上的名片,又一次仔细地熟悉
他的名字来……这就是那双他在梦魂中常常吻过的手,这双妙不可言的纤手,而她的
眸子此刻又向他顾盼。从神情中看,她对他的好感越来越深了!她又对他侃侃而谈;
就这样,他们一问一答继续聊天。有时聊天中止,就以轻松的心情扯谈起彼此的出
身、从事的工作以及伊尔玛·韦尔特纳扮演的种种角色来。对于她对各种角色的‘理
解力’,他当然赞誉备至,尽管她本人笑着谦让一番,说自己对角色‘理解’得不
深不透。
在她欢快的笑声中,可以稍稍听出剧场演出时的那种音调,可是他却大喜若狂,
于是天真而亲密地端详起她的脸儿来。他看得出神,又恨不得想马上跪下来,向她
真诚地表白内心深挚的爱恋之情。
整整一小时过去了,他终于惊惶失措地看看表,急忙站起身来。
‘我耽误你这么多时间,韦尔特纳小姐!您早该把我打发走了!您以后会慢慢
知道,对一个在您身旁的人来说,时间是……’
他的言谈举止十分得体,连他自己也意想不到。那位身为艺术家的妙龄女郎,
现在差不多非常钦佩他。他那出自肺腑的恭维话,越来越显示出他胸怀磊落,心地
纯洁。
‘现在几点钟了?干吗您要走了?’她惊讶地问,有些郁郁不乐,腔调与姿态
比以前在舞台上扮演时更加现实而令人信服。
‘亲爱的上帝呀,我已把您拖累得够久了!整整一个小时!’
‘哎不!对我来说,时间过得很快!’她高叫说,此刻她真的惊异不止。‘已
有一小时了?那我得赶紧在头脑里酝酿新角色了,今晚要演出呢。今天晚上你去戏
院吗?排练方面,我还心中无数哪。导演几乎要揍我一顿呢!’
‘我该什么时候把他杀掉呢?’他一本正经地说。
‘与其明天,还不如今天!’她哈哈大笑,一面伸手向他告别。
接着他热情冲动地俯下身去,把他的嘴唇紧贴在她的手上,贪婪地长吻,一面
吻,一面陷入沉思,对那只纤手恋恋不舍,对手上散发的香气和此情此景,不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