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瑶听了,先是震惊,这天外陨石,天下难寻,何止价值连城啊!简直令人疯狂!可随即,她身上阵阵发寒!一直搞不懂舅父与人为善,做的是礼部的官员,又不参与皇权斗争,怎么就做了牺牲品!满朝文武都知道他的冤屈,可就是没一个人敢于上奏,为舅父洗刷冤屈!
却原来……根子在这儿啊!
再望品相寻常,黑乎乎,就跟园子里随处可见,不!舅父的花园都是经过精心布置的,这么丑陋的石头是见不到的!为这么几块破石头断送了先祖好不容易打下来的爵位,俞清瑶心理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一日离开嶙峋馆,她的脚步前所未有的变得沉重起来。
有什么办法能让舅父把两枚该死的天外陨石送出去呢?可价值连城的宝物啊……谁能舍得!尤其对舅父这种爱石如命,如痴如狂的人,让他把得意的收藏品送出去,难度差不多等同割肉了!
事关沐家的爵位,与侯府满门的安危,明知道艰难,她却不得不想办法!要在皇帝起了戒心之前,早早的把祸水移走!
有了,那赵兴远不是用“赏石”的借口接近舅父的吗?因为同样的爱好,所以舅父一直视他为平生知己,没料到赵兴远人面兽心,竟然出首告发舅父“谋反”!舅父被抄家夺爵,他倒青云直上,当了一朝宰相。唔,料想赵兴远不久之后就要上门拜见了,到时她想办法让舅父将两块天外陨石送了赵兴远,不是“一石二鸟”吗?
俞清瑶实在不是阴谋算计的人,花了足足三天时间才想到这个好办法。
没想到她的忧心忡忡,让沐天恩看在眼底,奇怪外甥女怎么郁郁寡欢的?二等丫鬟翡翠、玛瑙、珍珠轮流跟随俞清瑶的,这一天轮到机灵的珍珠,其他书友正常看:。她故意垂下眼睑,欲语还休,
“昨儿两位表姑娘来了,说起姑太太病情大安,要一起出门裁剪衣裳呢!我们姑娘……便长吁短叹了一夜。说起人人都有母亲可以尽孝,唯独她想在侍疾都不能……”
沐天恩听了,大受震动。
不知是不是“投其所好”起了作用,他叹息着,嘱咐珍珠照顾俞清瑶,“告诉她,别思量太多,好生将养身体。若是无碍,五月间天气晴好,无风无雨,便送她姐弟去临州别院!”
得到这个消息的姐弟两,简直乐疯了!抱在一块又是开怀大笑,又是流泪不止。尤其是姐姐,她以为今生都不能亲眼见母亲一面了,没想到还有机会!一眼,哪怕仅仅一眼呢!她心中的遗憾,也算填满了一部分。
……
“哥,你要出门?怎么不用世子车驾?”齐国公府大门前,二公子景昕见兄长身边的小厮,只套了一亮普通的青毡马车,马匹也是寻常,只有马夫也是跟着父亲的老兵,驭马的功夫是一流。
“不必麻烦了。”景暄穿着一身淡青万字纹绣样的直襟长袍,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系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轻垂,显得颇为俊逸,看起来,就像个寻常公子哥——如果忽略那双幽暗的眼眸,和过于俊美的面容的话。
“哥,你想去哪?要不,小弟送你一程?”
在双目失明的兄长面前,唯一的好处就不用伪装表情,也不用怕说谎被揭穿,景昕很是自在,乐得在外人面前表现“兄友弟恭”。
“不必了。约了少卿出去吃酒,自从回京城还没见他,略坐坐便回来。”
“哦。”景昕眼珠转了转,元少卿吗?倒要记下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那好吧,我不打搅兄长的聚会。”
笑着站在国公府台阶上的景昕,目送兄长的车驾离开,手中攥了攥马鞭,随意的一招手,身边自有伶俐的小厮靠近,附耳过来,
“去,跟上!他见了谁,跟谁说了话,一个人也不要给我落下!”
……
与此同时,安庆侯府也难得女眷出动。杜氏带着世子沐薄言,沐天怡带着两个女儿丽君丽姿,俞清瑶则把弟弟留下了——今儿是女眷们量体裁衣,购买金银饰品,顺便去逛逛街,有沐薄言一个陪客就够了,小家伙太小,既提不了包裹,又给不出好意见,更不会甜言蜜语哄人开心,还是在外院读书吧!
当然,这次出动有个大义的借口,不然贵为侯夫人也不好随随便便抛头露面的。沐天恩的寿辰即将到了!想为一家之主选份独特的礼物,这个理由怕是谁也无法说三道四吧!
丽君、丽姿也在烦恼礼物,她们女红一般,绣不出比绣娘们更精致的荷包。即便绣出来,舅舅也不喜欢佩戴过于脂粉气的荷包、香囊,宁愿与随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