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霸王硬上弓,周宴之会嫌恶死他的。
“没做。”
温颂僵住,缓缓抬头。
“只做了临时标记,”周宴之把水杯递到他嘴边,“先喝水。”
温颂说不出是庆幸,还是窘迫,两手握着杯子,在周宴之注视下喝了两口水。
“谢、谢谢先生。”
周宴之问:“今天是怎么了?”
温颂慢吞吞道:“学长突然靠近我,我的抑制贴也没有贴得牢固,可能是信息素外溢,影响了他,他又反过来影响了我。”
“他为什么突然靠近你?”
“我烫伤手了,学长凑过来看了一下,”温颂替谢柏宇解释,“学长不是故意的,是我的过错,我有信息素紊乱症,容易外溢,应该经常检查抑制贴的。”他越说越心虚。
荒谬的理由,拙劣的借口,一则消息就直奔二十五楼,周宴之会怎么想他?一定会觉得他不检点。
可周宴之问:“哪里烫伤了?”
温颂顿住。
周宴之接过水杯,把温颂的手腕抓到面前,蹙眉问:“哪只手?”
温颂在右手掌心上画了个圈,“就这里,已经不红了,没烫伤,先生别担心。”
说完就把手塞回被窝。
他的手上有很多硬茧和冻疮留下的痕迹,粗糙得很,他不想让周宴之看见。
掌心的暖意稍纵即逝,周宴之看着温颂缩在被窝里,整个人绷紧了,目光低垂,稍微一点动作都要引起他的瑟缩和躲避。
清醒了,就不认人了。
周宴之也收回手,把杯子放在一边。
休息间里陷入良久的沉默。
温颂余光里瞧见周宴之的脸一半隐在光线昏蒙中,似是不愉,心中愈发愧疚——为什么要生这个病,为什么没能力保护自己还要怀孕,为什么要上楼?
他恨不得摘掉这个没用的腺体。
眼底积蓄了泪意,他强忍着没有哭,不多时,肚子忽然叫了一声。
“饿了?”周宴之把温颂的外套递给他,“我已经让人送饭过来了。”
温颂连连摆手,“不用了,先生,我现在去食堂吃。”
他说罢就要下床,周宴之拦住他:“还不能去,身上都是信息素。”
温颂脸颊发烫,垂头不语。
咚咚,休息室外传来敲门声。
温颂几乎震了一下,脸上露出偷情似的恐慌。
周宴之起身开门。